荀墨辰像是松了口气,傍晚吃饭的时候,咯出大量的血,苏浅眠慌张的打电话,一大群人过来,七手八脚将荀墨辰台上担架,然后匆匆离去。
桌子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纷乱的大雪遮掩住这栋人去楼空的别墅。
荀墨辰昏迷了三天三夜。
在这过程中,许多人来过,荀墨辰的爸爸妈妈和爷爷,荀墨华,程以安。但是荀墨辰在重症病房,进去过的只有两种人:医生和护士。
医院给人的感觉,如此清晰而强烈。
早就没人有时间理会荀朗了。苏浅眠找了个可靠的月嫂,可是据说,荀朗跟着月嫂,不哭不闹,但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他的性子。
可是苏浅眠再心疼,也只能心狠。
她倒也没什么事,荀墨辰有自己的医生,一切像是很早之前就已开始,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会议室里的一众医生在热切讨论着,甚至大声争吵起来,一个人提出观点又立马被另一个人否决。可是吵过来吵过去,也不过说过无数遍的那些,得不出个结论。热火朝天的讨论中,荀墨辰的病房显得更加安静。
他安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美好的不像样子。
苏浅眠隔着厚重的玻璃,白皙的手指画着他的眉目:还没见他如此安详过呢,平时总是一副倨傲腹黑毒舌的样子,城府深深,闪烁着一双算计的眼睛。
苏浅眠叹了口气,老天还真是没人性啊,结婚这才多久?她将头抵/在玻璃上,身后的荀墨辰沐浴在一片阳光中。
第三天中午,苏浅眠终于被允许探视荀墨辰。
苏浅眠坐在荀墨辰旁边,感觉有些虚幻。他睡了三天?三天,时间像是被剽窃,在她脑子里没留下一点印象,只剩此刻眼前人安静苍白的睡颜。
“老公?”苏浅眠尝试叫他。可是他像是生气时的倔强摸样,一声不响。
“荀墨辰,别睡了。”苏浅眠拢了拢脸庞的碎发。
学已经下了三天。白天的时候会小一点,可是到了晚上,像《命运》的音符一样激荡,纷纷扬扬。
苏浅眠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干脆爬到床边,盯着外面的大雪。
记忆的某处被触动,她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模糊的片段里,也是漫天飞舞的大雪,不同的是险峻的地形,巍峨的高山。
苏浅眠眼前一片黑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而干裂的指腹,有些笨拙的擦着她眼泪:“别哭,会冻坏眼睛和脸的。”
“可是我控制不住呀。”
雪盲症……
荀墨辰将自己的大衣紧了紧,裹住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
“我们在哪里?”苏浅眠问。
荀墨辰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逃命逃得急,和请来的那个当地向导,走散了。”
苏浅眠的声音绷紧:“会不会……被雪埋了?”
“应该不会。我们能出来,他肯定更没问题。”
苏浅眠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就陷入另一个惆怅:“那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荀墨辰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宠溺:“不会,我们会出去的。”
十万雪山,是当地人都不会轻易进入的死地。
苏浅眠低垂了头,风将她的衣角吹得朔朔,声音一出口就破碎在风中:“你……我、我其实有想过这种情况,我是有心理准备的。虽说我们要珍爱生命,可有时候思念太重,思想太重,我觉得我走不动了。我没有亲人,不会牵挂谁,也不会有谁牵挂,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我想要的呢?可是你不一样……我们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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