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我刚刚痛扁了您的干儿子,您就不打算替他报仇么?”
鼋锈神色自若,嬉笑道:“那种蠢货我手底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伤了就伤了,死了就死了。只要咱家开口,马上会有一串干儿子跑着过来跪下叫干爹。”
玉麒麟笑了笑:“你很有趣。”
鼋锈也跟着笑起来:“我不但有趣,还很有用。”
不管昨夜多少人死于非命,第二天的皇都朝天城,依旧车水马龙。
“死鬼!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这么早就回家啦!”
刚刚出了药庐,转回自家银铺门前,断指包裹纱布的鼋精,就见一个鸠目麻脸的青衣少妇,叉腰门口,一脸的奚落表情。
鼋精见是悍妻鸠咕,忙陪笑道:“这不是义父他老人家看我受了伤,准了我假嘛!”
悍妻哼了哼:“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铺子里的事你是一点不上心。”
“有宫里的贵客啊。”鼋精看着停在自家门口两顶软轿,“是不是蝠太妃和猿太妃那两个妖精,又来照顾咱家的生意了?”
只听店铺里一个人道:“外面是哪个说话,这般不干不净的,快去找个人来替他洗洗嘴。”说话的声音又娇又脆,就好像新剥莲蓬,生拗嫩藕。
鼋精伸了伸舌头,苦笑道:“不得了呢,这下子我可惹着马蜂窝了。”这次他真的压低了声音,因为他实在惹不起里面间这位姑奶奶。
“我们姐妹总是不会忘记来照顾你家媳妇儿生意,不像鼋精你,每个月‘监卫军’发的俸禄都如数孝敬了妓院里的窑姐儿,半个大子也是贴补不上家里,真真不怕四外街坊笑掉了门牙。”说话之间,已有两个长裙及地,风姿绰约的妇人走了出来。
她们的身材都很高,很苗条,穿着极合身的百褶裙,走起路来婀娜生姿,却又在妩媚中带着刚健,温柔中带着英气。
走在前面的一个,年纪比较大些,颀长洁白,一张长长的清水鸭蛋脸,带着数粒轻俏的麻子,一双凤眠里光芒流动,神采飞越。
鼋精看见她,居然也恭恭敬敬的弯腰招呼,陪着笑道:“蝠太妃,您就嘴下留德吧。”
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爽脆俐落地道:“今天我们姐妹相中的这些小玩应儿,多少钱只管去皇城内务府取便是。”
另一个女人吃吃的笑道:“敢明儿进了新鲜首饰,别忘了打发人去宫里跟我们姐妹说一声。”这个女人的笑声如银铃,一双眼睛也像是铃铛一样,又圆又大;但是她一大笑起来,这双大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弯弯曲曲的线,绝对可以绑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在她们面前,鼋精变得乖顺异常,点头哈腰的道:“猿太妃的吩咐,小人谨记在心。”
两姐妹都没有给很鼋精太多的难堪,而是适可而地上了轿子,在一干扈从前呼后拥下,轿子很快就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