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经有点大条,人很彪悍,打起仗来不要命;但特爱哭,平常还喜欢收藏一些粉红玩偶充气娃娃之类的,一个壮汉,偏偏有颗粉红少女心,他的这个人格矛盾,玉麒麟至今理解消化不了。
十多个恶奴半月形逼上来,高举一张张长凳,冲着被无良少主强行逼迫出镜的豕突就去了,看架势要群殴他。
豕突当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从粉红行囊里拿出一根粉红色狼牙棒,一边打一边哭,不到半袋烟的工夫,把十多个恶奴打趴下了一地。
玉麒麟拎起屁股不断往门口缩的鼋精,往满脸淤青的蝠月面前一丢:“来!叫爸爸!跟你爸爸赔礼道歉!”
“我干老儿是鼋锈大公公,得罪我,你们不得好死!”瘫痪地上的鼋精色厉内荏地叫嚣。
玉麒麟抬脚,狠狠踩住他冒血的断指,用力反复碾压:“你说啥?风太大,听不见!”
十指连心,鼋精顿时疼得涕泗横流,差点昏厥过去,连声告饶:“蝠月爸爸,儿子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您朋友说说情,就当放屁一样,放了儿子这一回吧!以后万万不敢得罪您老人家里,皇都再见到您老法驾,儿子躲着走还不成吗?”
“滚!”玉麒麟抬脚笑骂,王霸之气侧漏。
鼋精带着一帮狗奴才马上狼狈逃走,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老同学,多亏你在,鼋锈这些孝子贤孙人多欺负人少,反了天了!”蝠月一只手捂着肿脸,一手扶着柳枝一般的细腰,一瘸一拐过来道谢。
玉麒麟暗暗憋笑,毫不掩饰内心的幸灾乐祸:“月,听说您家老大人家教甚严,您这外头闯了这么大的祸,回去怕是要家法侍候喽。”
一听到“家法侍候”四个字,蝠月脸上仿佛被鞭子抽了一记。
自“飞鹤楼”下来,已是深夜。
玉麒麟与豕突方下楼,回头一看,只见两名獐头鼠目的汉子,不怀好意地贴了上来。
“杀了那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玉麒麟的眼神,瞬时间阴冷无比。
听到这句冷森森的话,两个尾随的汉子齐齐冷笑一声,飞身就往暗夜里跑去。
“我们被人盯上了,少爷快走!”豕突拉起玉麒麟,一头扎进一条暗巷,准备抄近路往使节驿馆急赶。
“是鼋精的走狗吗?”玉麒麟冷声问。
“不知。”豕突沉声道,“对方的人不在少数,一会打起来,小人全力阻击他们,掩护少爷回驿馆喊人……”
“你们走不掉了!把狗命留下来吧!”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头顶的两厢墙壁上,鬼魅般的冒出一百多条黑影,都是一些黑巾蒙面,手抄斧钺、斜跨长弓的长身大汉,虽皆是夜行人装束,勒令行止,却颇有军队部曲气势。
说话的一个高个子,手横长柄巨斧,显然是他们的首领。
“‘鬼斧神弓长胜军’!”豕突冷哼。
玉麒麟仰视着墙头赤发红眉巨斧在手的高大身影,不是很肯定地问道:“你们就是猿岳大将军麾下精锐、横行陈郡的‘鬼斧神弓长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