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蜈蚣哥和我同龄,现在已经是三个娃的爹了,我这还打着光棍呢!”
抬鞋底敲打了两下眼袋锅里的烟灰,老蟾叔笑眯眯安慰年轻人:“你小子先别犯愁啊!说起来叔儿倒是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侄女儿,农村的,好像比你大个三两岁,一直没找婆家,就是小时候上山打猪草摔断了一条腿,你要是不嫌弃,节后我让你婶子去扫听扫听?”
小虫欢喜道:“残疾不打紧,能给我洗衣做饭生娃就中。”
“这小子想媳妇都像疯了!”
“O(∩_∩)O哈哈~”
同袍们正打趣间,忽听脚步声响起,众人抬面瞧去,便见两顶伞穿过雨幕,来到了近前。
稍稍在前的青年,身材瘦弱,披着黑色斗篷,手撑竹伞,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细眉窄目,细皮白肉,折扇当胸,神情阴沉,显是足智多谋之辈,而背后交叉斜挂两把又长又薄的弯刀,颇具威势。
毕竟老蟾叔是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出这文不文、武不武,装束打扮不伦不类的布袍青年,乃是王庭中最阴晴不定、高深莫测,也是最受王上信重的内务总管獐损大人,他抢出两步,点头哈腰道:“呦?獐总管,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獐损冷冷道:“少主要提些人犯用,本座敢不亲自来吗?”
“那对、那对!”老蟾叔偷眼瞄了下獐损同来的雨花伞下小胖子,斗起胆子问,“这位小爷是……”
獐损冷笑:“怎么?你要查一查吗?”
“不敢、不敢!”老蟾叔打了个激灵,慌忙掏出大钥匙,回身打开铁索横闭的铁门,引领两个人进去。
獐损“唰”地一声响,展开折扇:“通知各牢房的牢头,挑选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男女囚徒到院子里,生病残疾的不要,马上去办!”
老蟾叔眼中掠过一抹惊愕,獐损眉毛一挑,合扇一下一下敲击着掌心,声音冷冽地问:“没听清本座的话吗?”
“听清楚了!马上去办!”老蟾叔跑入雨中,不再有一丝迟疑。
玉麒麟挂着月饼碎屑的唇角一勾:“底下的人好像都很怕你?”
“那是少主的错觉。”獐损垂首道,“下臣的善良仁慈,在同僚中是出了名的。”
“你?善良仁慈??”玉麒麟脸上泛起一层极淡的笑意,“我怎么听说,獐损大人入仕之前是奴隶底子出身,你家主母垂涎你年轻英俊,夜里脱得赤条条钻进被子勾引于你,你守正不从,便被那妇人诬告你奸污主母,结果你险些被官衙活活杖毙卖身为奴。
后来你被我爹从奴隶市场买了回来,见你是个极具急智和手段、又忠心端正的内政人才,便破格提拔你做了王庭大总管。”少年顿了顿,“而你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割去原主母的脸,割去了她的整张面皮,再将她赤条条丢进冰窖里活活冻死!”
獐损不经意地抻了抻长袖,挡住手臂上浅浅的奴隶印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打听臣下八卦,少主倒是闲情逸致不少,太傅布置的作业都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