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了一桌沈妈妈特意做的饭菜来。几个人,面上没什么,眉眼却都是许久不曾见过的喜意。
害得卫临潇只好微低了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倒是张掖不掩心情极好的样子。待一落坐,便对沈妈妈笑道:“又辛苦妈妈了,临潇素来敬你,今儿难得,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这里不是张府,他也知道卫临潇待沈妈妈如母,今天他心情高兴,不悋做些能叫她高兴的事情。
沈妈妈心中不由一喜。倒不是高兴二爷给自己脸面,而是二爷抬举她,便是表明二少奶奶在他心中的位置,她虽是二少奶奶的奶娘,但到底是个下人。有哪个少奶奶的下人,能让自家爷如此给脸的?
“二爷抬举奴婢,奴婢十分感激,可不能坏了规举。”沈妈妈笑着推辞,“厨房里还有给奶奶的汤没有炖好,我得去看看去。二爷和二少奶奶也该饿了,先用膳吧。”
说着,便留了惜文和素呤服侍,领着幼楠和问夏退了出去。
卫临潇看了张掖一眼,虽未说什么,但那眼神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张掖倒知道自己做对了。能让她时时拿这化百练钢成绕指柔的眼神多看看自己,他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午后无事,卫临潇挺着肚子也该多活动活动,张掖便携了她到屋后的小园子里散步去。待卫临潇累了,坐在水池边临水的八角亭里休息,就见任生急急走了过来:“爷,薛总管有事要禀。已在前院里候着了。”
张掖脸色几不可见的变了一下,便回恢了神情,挥手让任生站的远了些,这才对卫临潇道:“我去去就来,晚上就息在这边。你先回屋里睡一会儿。记得照顾好自己,别累着了。”
卫临潇伸手帮他理了理衣襟,笑道:“正事要紧,别光惦记着我。若是忙,就使人过来说一声,日子常着呢,以后有得是时间陪我,只怕你倒会烦了。”
任生背对着他们。张掖便搂了一下她,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这才松开:“恨不能一辈子时时对着你,哪里会烦?我先去了。”
卫临潇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转了弯看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
九月的午后阳光照在粼粼水面上,象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有风徐拂,岁月静好。
张掖却没如先前所说去去就回,直到亥初才回,虽面带微笑却难掩疲惫之色,见卫临潇挑灯夜读,显见是在等他,便心疼道:“怎么不早点睡?秦王找我谈点事,回来时刚好遇见五城后马司的张乾,拉着去喝了点酒。所以回来迟了。”
说着话,人却并未上前,大概是顾忌身上的酒味怕熏着卫临潇。
果然是有淡淡的酒味,可他神情一派清明,显然并未贪怀。卫临潇放下书笑道:“午后睡了会儿,晚上便睡不着了,索性看了会儿书,倒不成想夜已深了。”说着便要起身,“我服侍你洗漱吧。”
张掖忙摆手,退了两步:“我这一身的酒味,你先躺着,我很快就好。”
转身进了净室。待换了衣衫出来,幼楠已送了醒酒汤过来,正在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张掖喝了汤,漱了口,这才上床挨在卫临潇身边躺下,闭了眼默默的拥着她,却未说话。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卫临潇抚着他的微锁的眉尖,见他似是极累的样子,便道:“早些睡吧,明儿还要上早朝呢。”说着便要起身熄灯。
张掖却伸手紧握了她的手。卫临潇便也安静的躺在他怀里,顿了片刻,张掖才欠身吹了灯。放下薄纱床纬。
“听秦王说,明日圣上会下指削了定远侯的爵位……”
爵位不爵位的卫临潇早不放在心中,临尘几人的命运才是她最关心的。
“除了夺爵,可打听到了对临尘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