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说。”
“世子爷是着世子常服来的。”
卫临潇听着一惊。这是特特来找她的,还是有什么事办完了路过?
“只带了随身的长随,还是?”
“听二门的人说,卫总管也跟着一起来了,还有几名家丁守在外面。”
卫临潇的脸色便沉了沉,若不是出了别的事,便是她出府而居的事情,临尘知道了,可不管为什么,这种时候,也不应该穿着他那身官制的衣服出来招遥。
“快把人请进来。”
沈妈妈这边出了门,卫临潇也整了一下衣衫,坐到了正屋里,却没有迎出去。
临尘进了屋,进卫临潇正襟危坐的等着他,倒是一愣,旋又笑道:“我在外面办完事,顺道来看看姐姐。”
卫临潇看他言笑晏晏的样子,也只好指着边上的椅子,淡淡道:“坐下说吧。”
等丫鬟们上了茶,都退了出去,临尘这才开口:“虽姐姐回府也没几日,但紫瑞心中着实挂念,两个妹妹也极想姐姐,早上出门前,紫瑞便让我顺道来看看姐姐,想接姐姐回府住些日子,如今家中的情形姐姐也知道,紫瑞是个没经过事的,家里难免有些乱,按理姐你身子日渐重了,不该来烦你,可我们家里着实也少个压得住事的人,我又忙,实在也顾不上,少不得要劳累姐姐些日子了。”
卫临尘说完,便打量着卫临潇,就见她放着茶盅,顿了顿,才开了口:“你如今是一家之长,紫瑞便是当家主母,何况她贵为公主,又不是个一味天真不懂事的,哪里就轮得到我这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去当家了?说出去倒叫人笑话。我这几日也刚回府,事情颇多,实在也抽不出时间来。她们若真是想我了,哪日得闲了,抽个时间来看看我,虽两家隔了几条街,到底一城里住着,又不是千山万水的。至于家里的事情,若紫瑞管着吃力,便让两位姨娘从旁协助,何况还有许妈妈和赵妈妈,两位也都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帮着母亲管家这么些年,交些事情给她们,总不会出错的……也快到午膳的时间了,你既来了,就用过饭再走吧。刚好沈妈妈做了些菜,你以前最喜欢沈妈妈做的饭菜的。”
临尘听着这番话,象是姐姐存心与他打太极一般,句句滴水不漏,便也不愿藏着掖着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听说张老大人要赶你出府,姐,你何必委曲求全?弟弟就是再不济,也不会一任自家亲姐受辱。我今天来,就是要接你回府的。张家若是有什么话,到时候找我谈就是了。”
“你若是真心为我作想,为我们卫家着想,就不该胡闹,”卫临潇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临尘骂道,“多大的人了,听风就是雨,你这番情,我承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知道了,也会怪我。你这是要陷我不孝吗?我卫临潇可没有你这样弟弟。”
“我怎么胡闹了?难道我眼看着自己的姐姐被夫家逐出家门,却不闻不味,那爹和娘九泉之下就安心了?还有张掖那混、帐、东、西,当初是怎么许诺的?回头我再找他算帐。”
卫临潇怕的便是事涉自己,临尘做事偏激,现在这样敏、感的时候,他们一点错都再出不得了。稳了稳心神,重新坐了下来,沉声道:“谁告诉你我被张家逐出家门了?出府单居,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是近来着实累了,想找个清静之所好好休养,为此你姐夫还同我置气,责怪我想出去住却不同他事先商量,我这边好不容易刚得他谅解,你便过来胡闹,还穿着你的世子服过来,那身衣服是你这个时候能穿得的?你让我怎么说你?”
张掖去住了书房,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临尘一时怔住,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深怪自己鲁莽。想了想,便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出去住了,张府里大家深院,诸事不便,姐姐是为了他,又感内疚。可他相信至少张敛确实表示过要自己姐姐出府另居的意思,要不然姐姐也不会这么快提出来单过的。心里依然生气,便道:“张掖还算有点良心,可姐也不必瞒我,张家未必就没有让姐姐出府的心思。姐是张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就算要静养,张府里这么大一处府邸,可不比我们卫府小,就辟不出一住僻静的院子了?再说,你现在身子越发重了,哪能搬来搬去的?没的倒伤了身子。照弟弟看,还是待在府里的好。我回头去看看老夫人,跟她说说。”
卫临潇原本生气也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听了这话,又觉得好笑,搬出去怕她伤了身子,可刚刚口口声声要接她回去就不怕伤着身子了?可又一想被他这么一闹,也不都是坏事,到少传到外面,也给了别人他和张掖有矛盾的假象,便抿了抿嘴,笑骂道:“说你错了,还不认,什么张掖张掖的,那也是你叫的?他可是你姐夫。”
临尘便有点不好意思,先头生气,哪里还肯认这个姐夫,这会儿知道自己误会他了,汕汕的笑了笑。
卫临潇知道他也是关心则乱,又见他这样,倒有些小时候在她面前做错了事的无措样子,心中一软,便柔声道:“姐也知道你是关心我,可你现在不比以前,凡事要多想想。你这一闹,也不尽是坏事。老夫人那边,你待会儿去问声好,别的就别再多说了,就象刚说的一样,办完事顺路过来看看的。至于我,必定是要搬出去住的。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回头把我以前院子里我惯用的东西送些过去,就算是体念我了。”
临尘却不想姐姐再为自己牺牲她的生活,便想再劝劝她,卫临潇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