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摇着扇子的手一滞。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声音里透着的冷淡和萧瑟,让卫临潇一阵内疚。
她从来不知道他想什么,要什么,亦没有主动探究过。上次的表白与承诺,她以为自己相信他了,事实上从未真正试着去信任过他。
若真的信任,她不会如此试探。以已度人,不怪张掖觉得寒心。
又或许,她直接开口要求,甚或发脾气,耍性子都可以,惟其这样若无其事的试探,才是最要不得的行为。
卫临潇的心里,只想着补救,张掖如此聪明,她索性直接些的好。
“济舟,”卫临潇仰起脸,看着张掖的眼,虚弱笑道:“我不想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不想有通房,那样我会难过,伤心。可我又知道,我不该提这要求。对不起。”
眼里的恳求让张掖觉得不忍,又气她刚才那番试探的话。看着怀里的人,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上次说过,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只管把我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其它的事都交给我,知道吗?就算是别人说了些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嗯。”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张掖听出声音里的哽咽来,用手托起她的脸,便有一滴清泪,滑至他的掌心。
只觉得心疼。
她凡事忍耐,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心中纵有万般怜惜,也只能紧紧抱住。
卫临潇便觉得自己的泪越发忍不住,这是第一次,她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和她站在一起,对他说,都交给我。
都交给我。
终于从低声的抽泣,伏在他怀中泪流满面。
而那个人,终是什么也没再说,只不停的抚着她的背。一遍一遍。
直到她哭完,方抬起她的面,床头那盏小吊烛灯,发着幽幽的光,映得她梨花带雨的脸,从未有过的楚楚动人。
张掖心疼某名,哄道:“来,我抱你去净房里洗洗脸,这样子明天出去了,不是要被人笑么?就是我们的宝宝知道你这样哭,也会笑你的。”
动作温柔亲昵,卫临潇大哭过后,只觉得身心俱疲,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仿佛多少年的压抑,一下子全没有了,听他这样说,又扑哧一声笑道:“胡说什么,就是你才害我哭的。”
“是,”张掖起身撩了帐纱帘子,把她抱了起来,“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让你伤心流泪。来,我帮你洗下脸。”
第二日张掖一早便起来上朝。卫临潇睡到天色大亮方醒,叫人进来服侍着洗漱,顶着一双红桃般的肿眼,看得惜竹心惊肉跳,这是怎么了?她们服侍二少奶奶多年,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泪,难道昨夜和二爷生了口角?可是看着早晨二爷出门的样子,心情又似极好的。哪里象前夜刚生了口角的样子?
她们到底是奴婢,又不敢直接问,更不敢去告诉沈妈妈,忐忑不安的服侍完卫临潇洗漱,不敢叫素妗过来,惜竹便自己帮着卫临潇简单挽了个髻,取了块冰用纱布裹着捣碎,让卫临潇敷了眼,叫幼楠端了早膳过来,只有她们两个服侍着,再没让别人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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