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心从钱庄出来的时候,面上神情阴郁,丹彤迎了上来,扶住了年锦心,“小姐,拿到银票了吗?”
“没有,已经被那孙氏抢先,将郑家的财产全部带走了。”年锦心攥紧手指,越想觉得越郁闷。
这会儿孙氏和郑华南卷走了钱,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孙氏?真是小瞧她了,平日里看她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丹彤想起孙氏,心中觉得十分诧异。
“小姐,那我们先回府吧,不然被老爷发现了”
年锦心这会儿整个人都在气头上,哼了一声,“慌什么,再过两个月本小姐就要嫁去嘉王府了,父亲还能在这个节骨眼杀了我不成!”
“走,去庵堂,我要见我母亲。”
“小姐,不可啊,这里离庵堂有些距离,何况老爷若是知道你去了庵堂,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丹彤劝着年锦心,语气有些慌张。
年锦心哪里会听丹彤的话,左右今日都出府了,到时候就算被父亲发现,那也就随便扯个借口好了。
“去庵堂。”年锦心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去庵堂。
车夫和丹彤拗不过年锦心,往庵堂的方向赶去。
一旁,拐角处。
“华南,看来你父亲早有先见之明,自知在他死后这些人都会惦记上他的家产,所以早早的立了遗嘱,又将遗嘱托付给了你。”
孙氏说罢,看了眼身旁的郑华南。
郑华南沉着眸子,望着年锦心远去的马车,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半个月前。
中风倒在床榻上的郑仁青,将他叫去了书房。
“华南啊。”床榻上的郑仁青,瘫了半边身子,见到进门的郑华南后,喊了一声。
郑华南走近,在郑仁青床边坐了下来,“父亲,你叫儿子来,想说什么?”
“这是我早上拟好的,你看看。”郑仁青递给了郑华南一份东西。
郑华南伸手接过,打开册子看了一眼,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偌大的两个‘遗嘱’上面。
再看了一眼内容,遗嘱上写到:今日我郑仁青身故,即日起将郑家的一切管理权,以及我郑仁青名下所有的商铺以及家产,全数交由二子郑华南继承管理,自此后郑华南便是郑家之主。
郑华南这个名字,便代表着郑家的一切。
握着这份烫手的遗嘱,郑华南心情复杂,望着郑仁青,“父亲。”
“虽然你是郑家的庶子,但这么多年来,你所表现出来的经商头脑以及你身上那份睿智踏实的劲,是你哥哥远远及不上的。”
“此次你哥哥惹下如此大祸,我这做父亲的,实在失望之极,更不敢将郑家交予他的手中。华南啊,为父如今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若有一日故去,自此后,你便替为父,好好管理郑家。”
“对了”
末了,郑仁青又道,“皇城的城西,有爹名下的一处四合院,若将来唐氏与华文闹腾,你便将那处四合院给他们,再给他们一笔银子,打发他们走吧。”
“为父知道,你心胸宽广,做事最是公允,郑家交给你,为父对你很放心。”
“咳咳”郑仁青说着,咳嗽了几声,又想了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想了一会儿,“对了,还有若是宛绣闹起来,就再给宛绣一笔银子。至于锦心和锦月,算不上我郑家的人,就不管了。”
郑仁青说完后,摆了摆手,“好了,为父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郑华南握着郑仁青给的遗嘱,心情有些沉重,临走时,对着郑仁青保证,“父亲放心,只要有华南在的一天,就一定会替父亲好好守着郑家。”
“好好好。”
回忆起那日的情景,郑华南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郑华南眸中神色复杂。
“华南”孙氏见郑华南不说话,喊了一声。
“娘,咱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郑华南叹了一声。
孙氏闻言,鼻子一酸,抹了把眼泪,“我们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