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和苏景言在书房议事,离开府中时,苏景言忽然想起要拿样东西给他,一推开门,他的夫人竟在屋中,吓了一跳,手中有什么滚落在了地上。
苏景言并没有注意那么多,点头致意后,径直往另一厢的书柜上去取东西了,而那团揉在一起的信笺便滚落在了他的脚下,他只扫了一眼便明白过来,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神色,任那夫人迅速拾起纸团,对他欠了欠身,惊慌失措地出了门。
信上内容言简意赅,一眼扫清了时间地点便已足够,他心知肚明,却对着苏景言装作无事人一般,只在心里翻江倒海,暗自下了决定。
当萧曜楠一踏进屋子时,便觉不对,屋中一片漆黑,异香缭绕,他皱眉刚想点灯,一个柔/软的身体便扑了上来,瞬间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那熟悉的女子气息正是君玉!
她两只滚烫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小猫一样地在他怀中呻/吟,竟是从未有过的风情万种。
萧曜楠身子蓦僵,一股热气自丹田蜿蜒升起,而头脑却是异常清醒。
有人下药!要陷君玉于死路!
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萧曜楠咬牙切齿,愚蠢的女/人,竟敢不听本王警告!
萧曜楠宽袖一卷,打翻了香炉,伸手取过桌上的茶水倒壶浇下。
滋滋的声响中,君玉的唇贴面而来,身上带着那残留的腻人迷香,萧曜楠赶紧别开脸,俊美的脸上有些狼狈。
他屏住呼吸,欲推开君玉,却只被她缠得更紧,炙/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
“景言,景言……”
如冷水浇头,萧曜楠的浑身血液瞬间冷却下来,他恨恨握紧了手心。
是啊,李美人处心积虑要害的就是君玉和她的好情郎苏景言!若不是他阴错阳差地看见了那信,此刻来赴约和君玉搂在一起的,怕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情人苏景言了!
心头蹿起一股无名怒火,夹杂着燃起的情愫,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萧曜楠也不再推开君玉,竟反揽紧她的纤腰,就着她灼/热的情意印上缠/绵一吻。
两个身子纠缠着翻滚到了榻上,帘幔飞扬,卷下了浓烈的情爱。
这是她的意/乱/情/迷,却是他的将错就错。
窗外满天星光,亮得醉人。
如果知道自己一手促成了什么,李美人宁愿死一万次也不会那么做。。
当她带着人闯进玉宁居时,她吸取了上回的教训,站在院中,谨慎地瞟了一眼,示意茗儿先进去查看一下。
不一会儿,茗儿便浑身颤/抖地出来了,附在她耳边一番低语,叫她立时脸色大变。
仿佛天地坍塌,李美人颤着声吩咐众人守在屋外,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李美人便身子瘫软,跪倒在那如神祗般的身影前,满脸不甘与惊恐。
“爷,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那身华衣坐在桌前,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悠悠把/玩着一只茶杯。
“你倒还记得谁是爷,本王是否该感到受宠若惊?”
李美人一下面如白纸,跪挪着慌乱上前,抓住萧曜楠的衣角,拼命摇头,语带泣声:“爷,不是,不是的,您听我说……”
太多的冲/击下,李美人语无伦次着,一下无法回转过来,万般混乱中,竟是妒心占了重头,她一声哭出,癫狂得近乎面目扭曲:“您果然看上了那贱~人,竟和她……”
“住口!”萧曜楠一脚踢翻李美人,勃然大怒,李美人却紧爬了几步,涕泗横流下又死死抓住萧曜楠的脚。
“爷,爷,嫣儿是真心爱着你的呀,嫣儿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你,在这深宫中嫣儿都快疯了……”
萧曜楠几挥衣袖,却都没有甩开李美人,他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捏住那美丽的下巴,打量着李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脸嫌恶。
“真心?你也配谈真心?莫脏了这个词!须知本王不再是白马轻裘的楞头少年,你也不再是那昔日阁楼放歌的李嫣儿!”
李美人如遭五雷,一愣神的功夫便被萧曜楠一拂袖,狠狠摔在了地上,一头乌发散了一地。
像被人残忍地挖开了伤疤,李美人彻底失态,一边祈求地上前想抓住萧曜楠的腿,一边哭得肝肠寸断。
“都是嫣儿的错,都是嫣儿的错,那年卞城乱是嫣儿不该鬼迷心窍,不该误信韩王,被人利用来陷害爷,嫣儿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嫣儿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爷你相信嫣儿,嫣儿只想回到过去……”
“闭嘴!”萧曜楠厉声打断,凑近李美人,墨眸恨意翻滚:“本王早就说过不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那件事,哪怕一句也不行!”
李美人被萧曜楠那骇人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泪如雨下间,萧曜楠凑到她耳边,用毒蛇一样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本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