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慢性毒药

    “嗯，杏儿，劳烦你帮我一把。”飞荷立刻会意，连忙用客气的口吻，招呼杏儿过来扶着穆洛欣。

    能这样被委以重任，杏儿自然勤快跟着，和飞荷一起，合力将穆洛欣放置在床榻之上。

    曼真出了二门，快速找到茜儿，拖她去街市上寻一位靠谱的郎中，偷偷带他回来给小姐看病。

    茜儿手脚伶俐，很快在东街上找到一位盛名的郎中，悄悄从刘府后门带进桑园。曼真带着郎中进了正厅，此时杏儿已经被飞荷打发去前院为穆洛欣煎药。

    “大夫，事出有因才这般让您来看病，实在怠慢了，”飞荷十分歉意的说道，“还请您不吝医术，救救我家小姐。”

    “实不相瞒，各位姑娘，我正是听茜儿姑娘说，这次是穆家小姐出事，”万没料到，这位郎中竟是穆毅将军的故人，“我曾是穆毅将军手下的一个兵卒军医，在一次战役中受伤，穆毅将军亲自请旨让我归京休养，还为我安顿家业，这番恩情，此生没齿不忘。”

    “原来是我们老爷的故友！”曼真喜出望外，“还请您快看看我们小姐吧！”

    郎中放下手中药箱，为穆洛欣搭脉诊断。没过一会儿，郎中的脸色便越发难看。“小姐之前，可曾长期服用过什么？”郎中问道。

    “正在服用太医院里开出来的调养房子，”飞荷语速极快，正闻见院落中杏儿煎药的味道传入室内，便说道，“就是现在正煎熬的方子。”

    郎中抬头，认真闻了闻药的味道，神色更是不妙了，问道：“姑娘，可有方子在手里？”

    “并没有，”飞荷思索片刻，摇着头说道，“这份方子，都是太医院配好了药包，按照每日服用的数量，定期送来的。”

    “是，我们从未见过药方。”曼真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严肃的问道，“是不是药方出了问题？”

    “眼下我还没看到方子，不好评判，”郎中说道，“只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穆家小姐可能长期服用的某种剧毒的慢性毒药，毒性已然浸入骨血，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种毒性，我就必须看到药方。”

    “什么？！”飞荷跟曼真同时惊呼出声，差点惊动了在院子角落里煎药的杏儿。

    “你们有办法吗？”郎中问两人。

    “如果真是药方有问题，那这药方，就必然不会被我们轻易拿到……”曼真眼中含泪，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姐，心中波浪滔天。

    “这样，我先回去研究一番，明日再来问穆家小姐诊断，毕竟……”郎中眼神之中又露出一丝无奈，“她现在，还有孕在身，但这孩子可能保不住，即使保住了，也会因为剧毒毒性的浸染而……”

    “老天爷啊……”飞荷惊得捂住嘴巴，泪水已经汹涌而出，“小姐命为何这么苦……”

    “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曼真在送郎中出门前，叮嘱飞荷。

    穆洛欣在迷糊之后，已经断断续续听到郎中和两个丫头的对话了。曼真送郎中出门后，飞荷走回床榻边，就看到穆洛欣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帐的顶端，右手覆着小腹，眼角挂着清泪。

    “小姐……你可千万要振作啊。”飞荷见状，抹了抹眼泪，安慰穆洛欣，“这位郎中很靠得住，一定能治好您，保住您的孩子。”

    “飞荷……”穆洛欣还是盯着原来的地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大少奶奶，药煎好了！”被委以重任的杏儿，此时正巧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滚出去！”飞荷一时气急，猛地吼道。杏儿不知发生何事，被飞荷一吼，登时愣住了，手里一惊，汤药撒了一地，瓷碗也碎了一片。

    “杏儿，别怕。”曼真正好赶回来，见到这番景象，心中顿时明白，于是拍了拍杏儿，让她收拾残局。

    然而，第二天先来到桑园的，不是东街郎中，而是赵太医。

    赵太医依旧在刘夫人和黄夫人的陪同下，来到桑园里，同行的还有已经是姨娘的黄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