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老仆妇看到沈未语和温雅笑闹,面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却无人出言打破。
温雅被沈未语一拉,身子本能的微微一紧,随后才放松下来,正要说话,只是耳朵却是微微一顿,轻轻挣脱沈未语的双手,皱眉向着西方看去,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刀身赤红,如鲜血染就。
陪在沈未语身边的三名仆妇显然不如温雅警觉,此时见到温雅动作,心中齐齐一动,顺着温雅的目光看了过来。
许陌青等人原本打算是趁着沈未语不备,直接抢了人就走,此时却见绣楼二楼上站着五人,知道沈未语已经有了防备,脚下更是小心,向着绣楼接近。只是眼看着离绣楼还有数十丈,却见一女子已经取出一柄长刀,刀尖西指。
许陌青看到这女子手中长枪时,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便已经知道此人是谁,眉头也微微皱起,带着手下几人从暗处走了处来,身形一展,便已经上了绣楼,许陌青身后暗堂众人,也随着许陌青上了二楼。
沈未语几人所在,正好是绣楼二楼拐角处,许陌青看着面前这女子,轻笑一声,顺手将面上黑巾摘了下来,向这女子微微抱拳一礼,道:“千里追魂许陌青见过修罗刀,江湖传闻温姑娘四年前便已经失了踪迹,却不成在此相见,真不知是陌青是幸,还是不幸。”
虽然温雅一直在北方行走江湖,许陌青并未见过真人,但她的名声却是极大,早已传便武林。女子用刀的本就极少,又是一把如此有特点的长刀,许陌青只上眼,便知道此人谁了。温雅武功如何,二人未曾交过手,许陌青不知道,但温雅在江湖上的排名,却在许陌青之上,许陌青自问自己若是对上温雅,必然要使尽全力,如今他最是顺手的长刀不在手上,手中提着的这把慕容家的刀,一身实力只能使出八成,还好他这边能战之人有六人,而对手只有四人,许陌青倒也不怵。
温雅自然也不认识许陌青,但千里追魂的名头她去是听过,此时见许陌青自报家门,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千里追魂,果然只会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陌青讪笑一声,面色有些尴尬,他在江湖上的名声本就极差,只是如今跟着杨治,手下也有好几百可用之人,如今也开始爱惜羽毛,不复当年浪荡的样子,如今被温雅当面讥讽,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沈未语听到温雅和许陌青打机锋,眉头微微一皱,从温雅身后走出,皱眉道:“千里追魂?看来,你就是南康新近出现那一股势力之人了?”
许陌青眉头不禁微微一挑,既然身份已经被道破,原本的计划自然不可行了,索性向沈未语微微一抱拳,道:“杨家寨暗堂堂主许陌青见过沈小姐。”一边想着,心念却是电转,寻思着应对之策。
沈未语皱眉想了片刻,确定自己未听说过这一势力,也不见温雅和三名仆妇答话,知道四人也是不知,不禁皱眉道:“不知许堂主深夜造访,摆出这般阵势,更烧了我庐山商会账房,所为何意。杨家寨月余时间,于市井之中散布摇言,中伤我庐山商会,又是何意?”
沈未语一开口,就将自己定在了道义的至高点,完全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来向许陌青要一个说辞。
许陌青虽然也能算得上能言善辩,也被沈未语几句话逼得面色有些难看,知道自己在言语上讨不了上风,许陌青不禁心中一横,开口道:“沈小姐无需如此,在下此来,虽然所为有失,但在下的目的,却不是庐山商会,我家公子看中了南康,又与慕容家在临川有些冲突,决心要拔掉慕容家南康一脉,此次所来,只是为将庐山商会,绑上我家战船罢了。”
沈未语眉头一挑,道:“临川?小女子只听过崔家寨,只是以崔家寨的实力,还吃不下南康慕容家吧。”
许陌青眉头一挑,暗道沈未语了得,微微一笑道:“不是崔家寨,崔家寨只是我杨家寨盟友罢了,若真要论及实力,我杨家寨覆手便可灭了崔家寨,只是崔家寨和我家公子结了姻亲,实为我杨家寨助力。”
许陌青这话倒是实话,沈未语闻言,却是不信,冷笑一声道:“千里追魂说得了得,只是杨家寨小女子着实不曾听过,欲要小女子信你,总要有个说辞才是。”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却是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