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的吗?怎么现在却不敢——和灵力受限制的我一战了。”
“我只是不信你会把旁人的性命看的比你自己的还重要,为了她,居然轻易说出了自己的弱点。”
“我是祭司,身承皇命奉旨弑魔,保护百姓本就是我的责任,有什么好奇怪的。”
“祭司?”它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许久,它仰天笑了几声,“我记起来了,三年前,有一晚,我出来觅食,看见一个更夫,便出了手,谁知突然冲出个人,推开更夫,硬生生接了我一掌。那个人,好像也是一个祭司。”
我心中一痛,那是花浅……
难怪,那段日子,他总是面露疲色,我初涉人间,很多事情看在眼里,却从未细细思量个中缘由。
那时,我好像还总是惹他生气,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一截断鞭在魔气的裹挟下悄无声息却带着满满挑衅的意味疾飞至我面前。
绿魔,它这是在试探我。
我扫了一眼紧抓着君天容不撒手的绿魔,它真的很谨慎。
看来,不让它放心,它是不会放人的。
我提气,蕴起灵力,以阻住来势汹汹的断鞭。
绿魔的力道自然不是君天容可以比的,这截断鞭在两重力量的挤压下,弯曲扭转,直至碎成粉末。
震碎鞭子后,我胸中气血翻涌,但我没有刻意压抑,在绿魔的殷切注视下,喷出一口鲜血后,捂住疼痛的胸口顺势跌倒在地上。
“果然!果然!哈哈哈,你的灵力在岸上确实不如水中运用自如!”绿魔狂笑道,“好,我就饶她一命!服食一颗附着灵力的心脏,可比普通的强百倍!我可以由此进化成青魔了吧!那时你们这些人类,通通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它尽管这么说,但还是没有放开君天容意思。
我皱皱眉,它说这话的目的只是想激怒我,看看我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它既想要保命,又觊觎我的心脏,却担心打不过我,所以抓住君天容作为要挟。
该如何应付它?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快他们就能赶过来了……”
“什么?”它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我平静的看着它:“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它一怔。
我笑着摇摇头:“所以,就算你最后杀了我得到我的心脏,但也绝对不会逃掉的。”
它翡翠色的眼眸,开始晦暗不明。
“因为,我六哥——也就是之前接过你一掌的那个祭司,他很快就要来了,带着灵士们……”我猛烈咳嗽了几声,又逼出一口鲜血。
它抓着君天容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一直在拖延时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挤出一丝笑容,“死一个君天容又如何,死一个我又如何,重要的是,现在,以我们为饵,钓住你,抓住你,然后杀了你。”
“你们!一群疯子!”它怒吼,丢开君天容,朝我扑过来。
终于……
五步,十步。它离君天容越来越远,离我越来越近。
我翻身爬起,半跪在地上,两掌按住泥土,心念动,长啸一声,灵力自我掌心倾泻,掀开泥泞的土块,如灵蛇遁地,狼烟旋起。
不远处的凤凰树林应声共鸣,叶摇风动,风吹雨横,泥水飞溅中,我看不分明绿魔的脸,但我知道,绿魔再一次入我股掌之中。
景珃说过的,对付绿魔很容易,前提是能把它们困住。
我努力想咽下涌到喉中的甜腥,但却激起一连串咳嗽,点点鲜红溅到衣袖上,我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绿魔靠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灵力受限吗?”它慌乱的声音一如之前在水中被我所困那般。
我轻声回道:“我只是说我的灵力受限,却没有说我不敢突破这种限制。”
“原来,同样的,你也在骗我!”绿魔的愤怒的声音里透着悲凉。
“你不知道,其实我,原本是宁愿沉默,也不想说谎,”我伸指捏住一枚落下的凤凰树叶,“绿魔,这是你教会我的。”
“呵呵呵……”它苦笑几声,“我知道你这次定然不会再放过我,但我有一个疑问,在我死之前,你可否告诉我?”
我顿住捏着树叶的手:“你说。”
“若我没看错,这是草木族的招式,你不是水族的神灵吗?为什么能做到?”
“之前我就说了,我并非水族,至于我能使出草木族的招式,是因为我曾经是草木族的灵,”我停顿了顷刻,还是说了出来,“但现在,我只是一个人类。”
“哈哈哈!拥有这样诡异的灵力,居然还说自己是一个人类,哈哈哈!”它的声音又带着一抹疯狂,“自古违逆天道者,必受天谴,纵然我命丧你手,但你以为,你一个人类之躯,承载不相符合的灵力,会活的长久——”
我扬起手指,凤凰树叶飞旋着没入困住绿魔的灵力圈,绿魔的声息戛然而止。
然后,我撤回灵力,看着绿魔的身体渐渐幻灭,将两枚魔之眸收起,放下心的同时,浑身的痛楚似潮水般涌流。
浑身的力气刹那间悉数抽离,我颓然倒下,心口处如被火灼烧,看看近在咫尺的湖水,我很想跳下去,减轻一下痛势,可是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量都没了。
雨密密斜斜,从灰蒙蒙的天空降下,静默的笼罩着我,把我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
我急促的喘息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灵姬,梨灵姬,一定要好好保全自己。
一定要好好保全自己……
景珃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回响,把我模糊的意识一次又一次唤回,他是教习,我最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