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我没能说出口,毕竟是一个人类的身躯,沉在水里时间太长,我开始有些憋闷了。
“但是,就算你杀过又能怎样,”它的话,引得水底暗流涌动“岸上我可能对付不了你,但这是在水里,我的地盘,你招惹我,就是找死。”
不行,我按住胸口,必须得呼吸了!
我把剑丢开,两掌一合,打开,灵力喷涌,把周围的水挤开,形成一个大大的气泡,把我笼罩起来。
我长吸一口气,趁着剑刚刚沉到脚边,连忙勾勾脚尖把它踢上来,重新握在手里。
做完这一切,我身心才算舒畅一些。
“你居然有灵力!”
它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但随后又被贪婪代替:“不知人类的心脏经由灵力滋养后,会不会更美味呢,哈哈哈哈!”
它扬起宽大的手掌,对面骤然掀起巨浪,朝我压过来。
灵力气泡被压碎,湖水再次挤压我全身,而绿魔掀起的巨浪也挟裹着黑色魔气轰鸣着向我浇下。
不假思索的,我灵力游走周身,将周围水浪旋成一个漩涡。
把那直击而下的巨浪尽数吸住,直至巨浪消迩,与漩涡一起散做水花。
我隐在银白的水花里,收住外散的灵力,以最合适却不怎么准确的姿势握着剑向绿魔靠近。
我对魔气感应迅捷,同样的,魔对灵力也能迅速察觉到。
唯有用剑,我紧咬嘴唇,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这个身体对空气的渴望。
近了,我一剑砍过去。
绿魔的几缕血液在水中弥散开来。但与此同时,本就磕出豁的剑刃,四分五裂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糟糕,又出错了。
“怎么又拿着剑乱劈乱砍了,萧娃,你手中的是剑,不是刀。”花浅的话再次回荡在我耳边,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没有伤到绿魔的要害,若是偷袭,一击不成,应该迅速躲开的。
我偏偏在这当口愣了神,眼睁睁看着绿魔的手掌向我胸口拍来。
失去先机,再躲不了了。
收住的灵力,重新调动起来,却来不及保护自己,我终究还是挨下一掌。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清醒几分,索性和它拼个两败俱伤好了。我咬咬牙,这种时候,还要顾忌灵力对身体的反噬吗?
水流分开,我因这势头斜斜飞出,同时指尖灵力蕴满,悉数朝着追过来的暴怒的绿魔击打过去。
周围水流仿佛和我是一体,得之心应之手,无数的小水流在灵力的驱动下,蛇一般朝打算追击过来的绿魔游去,起,缠,分,入,每一滴水都像是拥有了灵性,如我心中所愿,凝成针幻做箭,从四面八方围住绿魔。
“不可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比我更擅长运用水的力量?”它挣扎在水流织就的网里,“不,不对,你不是人类!你定是水族的神灵!”
胸口又痛又闷,我没心思听绿魔那乱七八糟的话,见它暂时逃脱不了,连忙双臂一摆,返回水面,雨里清新的空气重新拥抱了我。我眯着眼睛,仰在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雨丝落在我额上,眉间,脸颊,又顺着我的耳垂,脖颈,一缕缕滑落汇入湖水。
我咳嗽两声,口唇间瞬间弥漫了血液的甜腥。
水波轻摇,清凉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温柔,那是久违的深刻入骨的熟悉。就像花浅的怜爱的眼眸,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胸口的掣痛似乎减轻了大半。而且也没有往日施展灵力后因这具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而产生的不适。
这是湖水的缘故吗!
“萧娃?萧娃!你没事吧?”
好像是君天容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看岸边,她已走入水里,湖水漫及她腰间。她不识水性,想来是担心我。
我心中一暖,正想冲她招招手,示意我无碍。
她两手扩在嘴边,大声问道:“活着的话就吱一声!”
我一翻身,再次没入水底。
绿魔周围的水域已被鲜血染红,它不再试图冲出灵力网,努力把身子缩成一团。
看见我后,竟出声哀求:“看在我们同为水族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我又挤出一个灵力气泡裹住自己:“你看错了,我不是水族的灵。”
“在水中如此轻松自如,还能施展这么纯净的灵力,不是水族的神灵,绝对不可能做到。”它坚持己见。
我不和它争辩,提起手掌,打算给它个痛快。
它瑟缩着:“求求你,我是一只蟾蜍,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人类,你放我离开,我以后绝不会再涉足人间的。”
虽说我一直都被告诫过不可轻信魔的话,但是,它此刻哀伤的表情还是让我有些动摇。
我的手停滞了,灵力一圈一圈在掌心打旋,怎么也发不出去。
“我也不想成为魔的,是被迫……被迫啊!”它面容更加愁苦了。
我缓缓放下手:“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