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一柄软剑,“但凡弑魔,大多用剑,今天你用这把剑,只要在一炷香内伤到我,就算你赢。”
伤他?这怎么行!我手忙脚乱的抓住他丢过来的剑。
他赞许的点点头:“不错,知道去抓剑柄。行了,开始吧。”
我看着抓在手中的软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手起剑落,将衣摆上一朵盛开的凤凰花斩下。
我俯身拾起凤凰花,把剑丢还君恒,对他说:“我手中的剑绝不会去伤害人类,你若想和我打……”我张开手,给他看了看凤凰花,“一炷香之内,你能把它从我手中抢走,就算你赢,当然,你可以使剑,”我张开双臂,“如果你不想抢我手里的,我衣服上绣的所有的凤凰花,你能取走,也算你赢。”
君恒嗤笑:“你确定?我的剑法比你六哥可差不了多少。”
真的假的?我不禁有些忐忑,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确定。行了,开始吧。”
“居然学我说话,讨人厌的小丫头!”君恒冷笑,毫无征兆的反手挑剑朝我的袖子刺来,剑气泛着寒意,动如灵蛇,迅似闪电。
我闪身躲开,果然,他不是在吓唬我,真的比花浅差不了多少,除了少却花浅弑魔时那种戾气与凌厉。
早知道,只让他抢我手里的这朵了,我不禁有些后悔让他取我衣服上的凤凰花。现在,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躲避着他变幻莫测的软剑,在他的剑尖划到凤凰花前,将衣衫抽离。
渐渐地,香将燃尽,君恒的神情渐渐由轻松自如变的眉头深锁,而我也放松下来了。
一滴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至眉梢,我忍不住抬手擦拭,“嗤——”君恒剑尖迅疾刺穿了我的衣袖,流云浮光缎声质清脆,着实唬了我一跳,我来不及作多考虑,眼看着凤凰花就要被他挑走,忙一掌挥向剑身,软剑柔韧,这一掌虽然没能把它震断,但好歹阻止了君恒的进一步动作,趁他没反应过来,我连退几步,躲开他剑尖所及的范围。
刚好香灰已落尽,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君恒,我赢了。”
“你的手……没事吧?”君恒看着我,目光里流淌过一抹焦虑。
“没有,”我心虚的把手藏在身后,刚才情急之下用灵力打剑,还好君恒没受伤,应该不算伤人。
“敢空手挡我软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君恒神色复杂,将软剑送入围在腰间的金丝鞘囊,向我略一躬身,朗声道,“凤凰主人见过三祭司。”
“凤凰主人?原来他就是凤凰主人!”
“千面郎君!”
台下顿时惊呼声四起,我心下奇怪,他不是君恒吗,怎么又自称凤凰主人了?千面郎君又是什么?
“两日后,凤凰谷地,恭迎三祭司!”君恒后退一步,纵身跃下战神台,隐没于沸腾的人群中,很快消逝了身影。
至此,再无一人上台。
栖凤殿,皇帝斜倚在塌上,凤眸微眯:“三祭司,朕用流云浮光缎给你做的这身祭司服,你不喜欢吗?”
我不明所以:“喜欢啊。”
“喜欢你扯成这样干什么!”皇帝坐起身来,“你傻了吗,凤凰主人算个屁!你让那骚包拿着软剑指着你!灵士是做什么吃的,护法是做什么吃的,他要和你打你就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居然还空手挡剑,你怎么不让灵士放箭,直接射死他这个臭不要脸的!”
我被皇帝冲天的怒气震懵了,想着要说的话也全都忘在脑后。
“萧花浅!”皇帝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走至花浅座前,“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萧娃被欺负?”
花浅抬头严肃的看着皇帝:“那请皇上下令,让皇城七十二骑杀进凤凰谷地,生擒那个臭不要脸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结果看到皇帝丢过来的白眼,只好两手捏住腮帮子,硬生生把笑容挤走。
“你少来激朕,”皇上挤在花浅身边坐下,“朕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老是和朕作对。朕选个祭司,他也来捣乱。花浅你说,自凤凰国开国以来,哪一任凤凰主人对皇帝不是俯首帖耳言听计从?怎么到了他,就不把朕放眼里了呢?还一天到晚的搞神秘,就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居然还把朕的子民迷的神魂颠倒,追在他屁股后面喊‘千面郎君’!被人这么崇拜,他难道很得意?一天换一张脸皮有意思吗?他是长的有多丑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花浅揉揉额角:“皇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皇帝突然贱笑两声,“要不我们趁这次去凤凰谷地,把他迷倒,瞅瞅他长什么样?然后按照他的脸做上一千张□□,分发皇城,到时候整个皇城遍地都是凤凰主人,看他找个角落哭死去吧!”
花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遍地都是凤凰主人,确实壮观,不过,依我看那时候哭死的人该是你才对。”
皇帝一口气瘪了回去,但他似乎还是很想说点什么:“花浅,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简直都不像你了。”
“你还是操心下两天后的出宫事宜吧,最好把迷药也备上,无论是你哭死还是他哭死,我其实都乐意看。”花浅站起来,冲我招招手,“萧娃,我们该走了。”
“喂!急什么?”皇帝在后面嚷嚷,“朕聊的正高兴呢,你们走这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