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宁远端坐在主位上, 右边坐的是当今皇太后, 而奉天坐在了左边——那个本应是皇后的位置,而朝堂下分两面对坐,坐在前排的是各王爷, 而朝中大臣则按官阶依次向后排。
“夜宴开始!”外边鼓声一止,福泽高声道。
“上菜!”一声令下, 百十名身姿婀娜的宫女手托饕餮美食琼浆玉液徐徐上殿来。那菜品皆是宫中大厨精心炮制,每道菜不仅卖相好更是有讲头的, 酒水也皆是百年窖藏, 远远便闻到扑鼻酒香。奉天还没等那宫女将酒菜放到桌上便要去端那酒杯,可是手刚碰到酒杯,那边重宁远就站起了身, 然后全朝堂的人也都站起了身, 无奈,他也只得站了起来。
“众爱卿!”重宁远端杯而起, “朕这第一杯酒!敬天地!祈求明年我虞国国泰民安!”说完将酒洒在身前的地上, 众起身的大臣山呼万岁。
“第二杯!敬在座的各位!还望在座的各位在新一年里同朕一同努力!”
“臣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人异口同声。一旁的奉天咂了咂嘴,怎么还是这套词?端着杯子小抿了一口,接着又暗自吐了出来,呸!那个小气皇帝,竟然给他的是水!奉天忿忿的向龙椅上看去, 谁知道那个人目光正瞥向这边,眼底带着无辜,奉天暗啐, 小气!对面的端静皇太后瞥见,凤目乜斜,就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也只当现今后宫空虚,这个人作为皇子的爹,所以自家皇儿才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她哪里知道,这皇子的爹本来是不想来的。
而下面,重苏阳作为元v帝的二皇子,是坐在靠近龙椅的位置,也就是紧挨着奉天的位置上。刚看到奉天的时候重苏阳暗吃一惊,刚开始是发现这人是有些圆润了,难道这就是那探子看错的原因?不过,不是传言这个人已经不在宫中了么,难道是误传?如此,那主祭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是这景天公子是被重宁远胁迫,用来辟谣的?看着那景天公子的脸色,有些坐实自己的想法。不过,如今这个形势,主祭本已经是所有环节中不甚重要的一个部分了,重苏阳又环顾四周,发现那左维仁果然未在席间。
“五弟,不知道为何左将军没有来?”重苏阳转头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坐在他身边的络王爷重络绎。
那重络绎本就是个大嘴巴的人,听到重苏阳问话也不知道遮掩的就低声回道:“哦,好像是说和皇上闹翻了,就告病了。不过有人说,前段时间还在左将军府邸附近看见了左老将军的马车。”
“也难怪了,不过说不定是真的病了,这不,我回京去看过,都没见到人。”重苏阳恍然道。
重络绎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看呀,是真的生气了才是真的。皇上这次大刀阔斧的改革,朝中可是换了好多新面孔呢。”重苏阳顺着重络绎的话看去,果然朝中多了好多生面孔,还有好多位置是空着的,也就是说,重宁远邀请了那些老臣,而因为某种原因那些人并没有卖重宁远的面子。而重宁远作为一个新帝,又不能借此去处罚一些有功勋只是思想顽固的老臣。重苏阳端着酒杯,掩去眼底的一摸笑意,看来和他们得到的消息一样呢。据探子回报,那左老将军仍在帝都家中,并未出过远门,皇上曾经还亲自上门过,只是那老将军端着是当今天子外祖的身份,愣是闭门不见,看来这次真的是气的不轻呢。这么一来,边防那左老将军的老部下们对于新去的将军意见自然不小,所以现今边关也正如他们所见,看似牢固,实则内部矛盾很大。
“有酒岂能无乐?”这边高坐在龙椅上的重宁远并不知晓坐在下方的人暗地里的心思,端着酒杯暗中敬了奉天一下,被还了个白眼后也不生气,朗声道,同时也打断了重苏阳的思路。
随着重宁远话落,声乐之声骤起,一群舞姬上殿来,各个腰肢柔软,手中各持着一柄细长的剑,双臂缠着丝带,想必是要舞剑舞。哟,那领舞的是谁啊,嘴里还细品着酥嫩的烤鸭的奉天微眯了眼睛看着领舞的人,那不是姚魅儿么。是啊,她不已经是夫人了么,怎么又成了舞娘了?
这个,还要从离洛的那件事儿说起来。自从重宁远知道那离洛是假有了孩子,并将人处死之后,本就没有几个人的后宫就只剩下了姚魅儿一个女人,重宁远也算是迁怒,只是碍于姚魅儿并没有犯什么错,只得将人另行封了舞官,统管后宫所有的舞娘,而这些,都是奉天不知道的。
重宁远有些邀功似的看着奉天,谁知道那个人竟是有些看入迷了似的边吃着精致的小菜,边眯着眼睛赏着舞,一旁放在腿上的手还和着拍子轻打着。重宁远恨恨的喝了好大一口酒,又起身到下面敬酒,下面的朝臣看到皇帝亲自敬酒,也都站了起来。
重宁远笑着挥手:“都坐着,今儿是好日子,不必拘礼。”
“臣等惶恐。”
“惶恐什么,都坐着坐着。”重宁远笑道,又走到重苏阳身前。“皇兄,近来可好?”重宁远看着眼前躬身端着酒杯的人淡笑的问道。
“劳皇上惦记着,臣近来很好,只是外祖年岁已大,进冬了又染了风寒,实在不能动身,所以不能来京,所以让愚兄特罚酒一杯,作为赔罪。”说完将手中酒杯一敬又仰头一饮而尽。一旁的侍女又将重苏阳的杯子斟满。
“唉,廖王爷要保重身体啊,像朕的外祖也是,这不是……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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