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转身欲走,没想到又有人挡在了他的面前,金边皂靴,蓝色长袍,白玉冠,一张妖娆的脸。
“张一白,有事?”
“小比结束了,我是第一。”张一白洋洋得意的说,身后他的一众拥趸很快围上来。
“哦!”方远不咸不淡的应声。
张一白一脸阴险的接着说道:“我还听说,你归剑还宗了?”
方远眼睛一眯,缓缓说道:“然后呢?”
张一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同门弟子禁止死斗,现在你不是了!”
他早就想将方远踩在脚下羞辱一番了,可惜碍于那条规矩,弄又不敢往死里弄,反倒会被方远惦记上,因此还不如不弄。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张一白是那副嘴脸,现在判若两人的原因,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弄了。
方远直视张一白,嗤笑:“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是你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你——找——死!”张一白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张一白剑出乌鞘,剑气在山道上肆虐,出手就是杀招,聚灵境后期的实力毫无保留。
他承认方远昔日是天剑宗的一代天骄,但是而今连个废物都不如,他要用方远的血,来洗涮他过去的耻辱。
方远灵气鼓荡,衣袂翻飞,两脚在山道上,好似生根了一样,在张一白,凌厉的攻势之下,不曾后退一步,身若游鱼,不退反进,游走在张一白的剑气之中。
拉进距离,方远几乎与张一白贴身而站,咧嘴一笑,张一白的剑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瞬,他猛地反应过来,举剑直刺方远。
却丝毫没有发现,他体内的灵气正在飞速消失,经脉在枯萎,连带着他的神智,其实都没那么清楚,唯有心里的那道杀掉方远的念头,很执着。
方远也不想这样,他的剑心是崩碎了没错,但是在剑心崩碎的那一天,他体内的灵气也发生了一种未知的变化,充满毒性。
从那以后,方远不敢与人随便接触,更不敢轻易使用灵气,一旦将体内的灵气,激发出来,身周的区域就有可能被污染,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哪怕不用亲自接触,他也能给人下毒,就像现在这样
张一白与方远的厮杀,惊动了天剑山上诸多弟子,这会儿小比刚刚结束,张一白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方远的麻烦了,人潮还未褪去。
想不看到这场热闹不行,那些个昔日嘲笑方远的人,这会儿更是满心欢喜的希望,张一白能将方远踩在脚下,除过类似王植的少数一些人之外。
天剑宗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看着方远被碾压成狗,好满足他们的恶趣味,得到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但是结果让他们的脸被打的啪啪响,方远没了剑,但是比以往更厉害了,兔起鹘落,须臾之间,张一白就被方远,一记膝撞,打下山崖。
那个像断线风筝一样,掉下山崖的人,就是他们这次小比的第一,而那个在山道上岿然不动的,就是被他们嘲笑的废物。
这……
在一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中,方远缓步下山,心底一片悲凉,他是变得更强了,但如果可以,他宁愿是曾经那个普普通通天剑宗嫡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