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入的伍。这些人没有半点背景,去的自然都是条件最严酷的边境,能好胳膊好腿地回来,已经是叨天之幸。
可是这样的人,所谓的回来,能回来哪里呢?
然而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却可以解燃眉之急。说是叶家送来的人,其实还不是看在屠浩的面子上?他和叶将军府上,可从来没半分交情。他那个学生,现在才那么大一点,将来还真是让起期待啊。
纸封里装的是一个个姓名,记录的全是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会到江丹书塾来报道的学生。
揽月先生的名头很好用,京城中素来是消息灵通的。揽月先生开办了一个书塾,专门收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的事情,家里有点门路的人家很快就都知道了,有自己寻过来,或者请托了关系过来,都要将子弟送过来的。短短时间内,登记在册的学生就已经快有了五十个。
国子监的门槛太高,哪怕是王公贵族,也不可能将家中所有子弟全都送入国子监内。家中虽然有家学族学,却不利于子弟们拓展人脉。另有一些家底薄的,只能请一个西席在家讲学,可大部分并不能请到真正有学识的先生,一般都是些落第秀才,最多也就是让家中子弟多认两个字罢了,谈不上能养成多好的才华学识。更有一些纨绔子弟,把西席打跑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江丹书塾初建,能够容纳的学子总共就只有这么多,得到消息晚的纷纷懊悔不已。更有些不死心的,还在四下奔走,托人情拉关系,想将族中子弟送进来。
关系拉到屠家的也不是没有。
这些和屠浩没什么关系,都是他家爹的事情,反正当人爹的嘛,总得给儿子擦屁股不是?他万事不理,窝在屋里写计划书,删删减减地写了厚厚一沓。
屠英本来想找弟弟玩耍,一看他那样子,就想到自己还漏了几张大字没写,手掌心发疼,赶紧去写字了。
屠夫子忙了一整年,本想着这些天和儿女们多亲近亲近,却没想到儿子女儿比他还忙。他顿时就觉得有些没趣,干脆跑去江丹书塾,看看能不能帮上老朋友一点忙,顺便带上叶家的外甥们出去,免得他们在家里把房子给拆了。
然后没过两天,揽月先生就把一封厚厚的计划书递给他看:“屠兄看看,这是令郎写的。”
屠夫子知道自家儿子在意潦裁矗还馐浅l奶煨淖硬徽厶诓挪徽#幌氲骄谷皇窃意两な檑拥氖虑椋骸拔业挂煤每纯础!
那厚厚的计划书一触手,他就轻轻的“咦”了一声,摸着不似平时纸张绵软的触感,反倒十分硬挺,却又不像木板竹板一样,暗忖:这小耗子捣鼓出来的东西,也不和他这个当老爹的吱一声。
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江丹书塾五年发展计划书》的字样,打开内页的纸张也和平时用的纸不太一样。屠夫子倒是没觉得有些奇怪。文人中许多书画大家都会有些讲究,包括一些家族,自己专门督造一种或者几种纸张,用做各种用途也不奇怪。
他倒是忘了屠家如今的家底也不似以往,有一些小讲究也可以。
屠浩写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江丹书塾的定位在这里。纨绔子弟多半也不会成为家族的继承人,那么用一些如今社会主流价值观稍稍包装一下,好让他们能够学习一些专业知识,能够让他们能有个一两样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列了一张课程表,琴棋书画是每个学子都必须要学的课目,但是整体其实比重并不太高。反倒是一些在国子监内不受重视的课程,会出现在这里,譬如蹴鞠、马球、骑射;甚至还有一门家政课。
屠浩的计划书写得十分冠冕堂皇,将那些在读书人眼中不务正业的科目,也变得十分合理。
但是屠夫子是什么人?他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皱了皱眉,不过随着他慢慢看下去,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写得倒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揽月先生也点了点头:“说来我都没有令郎想得周到。这江丹书塾毕竟和国子监不同,不能完全照搬国子监的那一套。设置这些课程,让学子们也能更快适应书院的生活。”
说白了,一群皮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安心下来念书?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
不过课程也不能完全按照屠浩这样设置。两位教书匠探讨起来,如何合理删改。
这时候的许家三兄弟,却被叶家悍匪们堵在了宿舍门口。
京城的纨绔子弟中,比起叶家悍匪们,许家几兄弟不过是小虾米而已。
许明杰身为大哥,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扯了扯脸皮勉强笑道:“几位叶兄这是?”难道叶家这几个也要入江丹书塾?
叶大花的视线从许明杰脸上一掠而过,落在了许明岚身上,两眼一眯杀气毕露:“就是你要欺负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