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子坐在床边照看儿子:“让你别去招惹你姐。你姐的脾气,和你娘一个样。腿还疼不?”
屠浩皱着脸,坐在床上,把手上的鲁班锁往被子上一摔:“您别提,我已经差不多假装忘记了。”
屠英是习武之人,自家弟弟的身体比常人还弱一些,当然没有下重手,只不过打的时候没看好,屠浩被一巴掌扇得人连带椅子掉到了地上,还滚了一圈。其实也没多严重,就是腿上青了两块,不过他体质问题,感觉疼得被砍了两刀一样,直接就“卧病在床”了。
屠夫子顺手把鲁班锁抄在手里,觉得有点冷,直接就靠坐到床上,伸长了脚钻进暖被窝,随便找了个汤婆子捂住脚,手指头随便一拨,就抽出一根小木条,剩余的木条全都散落下来,得意地看着儿子:“爹厉害吧?”
屠浩瞪大了眼睛,扒过去:“咦?怎么弄的?”
屠夫子享受了一会儿儿子崇拜的目光,下巴一抬:“不告诉你。”
噫!爹,你又调皮了!小耗子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他屠夫爹,把小木条一扔,从床箱里又拿出一个小方块来:“你能把这个解开吗?”鲁班锁看着都一样,其实有很多细微的差别。别以为能解开第一个就能解开第二个!
屠夫子两三下就解开了。
屠浩又递过去一个:“这个呢?”
屠夫子一连给他解开了一箱子:“可以了吧?”
屠浩看了看床上的一堆小木条,抬眼问他爹:“还能拼起来不?”
屠夫子跟着看过去,自动从另外一个床箱里拿了一张折叠小桌子出来架上,随手捞了一把小木条放上去整理,一边说:“小耗子,爹就是想问你一个事。”
“嗯,你说呗。”屠浩没当一回事情,盯着他爹把看着差不多的木条子,慢条斯理地分作好几堆。
“你姐的岁数差不多了,该开始找婆家了。近来有几家来过来提亲的。”单亲老爹难啊,闺女的婚事没人商量,只能和丁点大的儿子说。
屠浩鼠躯一震,满脸卧槽。有没有搞错,他家虎妞过年才十四!特么的谁看上他家初中生了?他一巴掌拍在被子上,气运丹田:“谁啊!胆儿肥了!”看他不弄死他们!
“你这是做什么?”屠夫子看着莫名暴怒的儿子。
屠浩顿时连腿疼都忘记了,从被窝里直接跳起来,土匪一样地一脚踩在桌子上,把一堆堆屠夫子分好的木条子全都弄散了,气势如虹:“那是我闺女!我闺女还小呢!”
屠夫子罕见地陷入了沉默中,过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反问道:“那个……虎妞不是我闺女么?”
“唔……好像是的。”屠浩跟着愣了愣,然后觉得有点冷,又一咕噜钻回暖被窝,用小脚丫子去碰了碰他爹的大脚丫子,发现大脚丫子捂了好一会儿,脚背还是凉的,忍不住切入管家婆模式,“爹啊,不是我说你,就算你是个文官,好歹每天早晚也锻炼一下身体,活动活动四肢,也不一定非得练武,就当摆个花架子也没什么嘛。要不你跟着我明天跑圈?”
跑圈倒是可以。屠夫子早就听说了,儿子天冷了之后就开始在国子监里跑圈,戚七那儿记录的小本子,他也看过了。儿子的身体确实好了一点。
年根上,父子两个就窝在床上搭积木,一边说着自家闺女的婚事,一边穿插几句别的闲话。
拥有两个爹的闺女,一个人主持大局,安排着过年的事宜。
至于到了过年的时候,屠英反倒是略微闲了下来,毕竟她怎么算都只是个小姑娘,这一辈的亲戚中间,同龄的姑娘没几个,全都被她揍过,到她面前就是一群鹌鹑,完全不担心不好招待。
屠浩要招待男孩子们。他是同辈中身体最弱的一个,还是屠家独苗,平日里好吃好玩的也多,一堆哥哥们倒全都哄着。
屠夫子可就忙了,对外招待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操持,不仅要接待来玩耍的亲戚,而且还要带着自己女儿和儿子去亲戚家玩耍。
一直过了正月初五,屠夫子才算是略微闲了一点,可还是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拜年。
不过屠浩已经闲了下来,于是就开始找事情,两三个一收拾,就直接出门:“爹,我出去玩啦!”
屠夫子看着儿子被小厮抱上马车,以为他只是到叶家去玩,也不在意:“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哦!”美少年,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