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
对这个李策长大的、充满浓浓古意的小镇,十分感兴趣。
没到一个地方,就缠着李策给她讲,可有发生过什么童年趣事。
知道李策童年不是在揍其他孩子,就是在揍其他孩子的路上,把她乐得不行。
逛完小镇,差不多下午四点,一行三人回到旧楼,苏兰的意思,还要留他们吃晚饭,不过南水儿接到了公司电话,说有急事,要她立马赶回去,只得作罢。
再三承诺,过两天再来看她。
苏兰才放两人走。
她是依依不舍,一直把李策和南水儿两人送到了银杏巷子尽头。
又不住叮嘱南水儿路上小心,最后专门警告李策,不许欺负水儿,不然真抽他,方才回去。
“臭小子,听到没,你以后再欺负我呀,你义母就会教训你了哦。”
南水儿得意洋洋。
李策无奈道:“我怎么觉得,带你见义母,是个错误的决定……”“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要不我去跟苏阿姨说真话,我们是骗她的?”
南水儿满脸的促狭。
“别——”“逗你的。”
南水儿噗嗤一笑。
她自然而然挽住了李策的胳膊。
李策又有些楞。
“李大傻子,现在可不是在演戏,本小姐就喜欢挽你胳膊,怎么滴吧。”
李策能说什么。
挽就挽吧。
还能少块肉。
然后南水儿给李策亮了亮自己皓白如雪的手腕。
“刚才苏阿姨塞给我的,没推脱过。”
她手腕上戴着个翡翠镯子,是上好的冰种,泛着浓浓绿意。
“看来义母真的很喜欢你,居然把这块镯子都给你了。”
“有什么讲究吗?”
“这块镯子是义父和义母的定情信物,君瑜几次问她讨要,她都不给的。
说是留着将来给儿媳妇儿。”
“那我可不敢要。”
南水儿脸颊变得很红,就要取下。
“义母给你的,你就戴着吧。
这镯子很养人的。”
“那我就先戴着?”
她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很好。
便走便哼歌。
走着,走着,明显是话痨的南水儿,又打开了话匣子。
“李策同学,刚才阿姨跟我说了你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哦。”
“说了些什么?”
“说你八岁了还尿床!”
李策,“……”“还说你怕打雷,有一次打很大的雷,你吓得钻到了床底下,苏阿姨和沈叔叔还以为你走掉了,到处寻你,最后在床底下把你找到,你都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好多鼻涕。”
李策,“……”“还有呀——”“打住。
哪有这些事情,你胡诌的吧。”
李策翻白眼。
“什么嘛,都是苏阿姨跟我讲的。”
南水儿撅起嘴巴。
突然不走。
“干嘛?”
“我走累了,你背我!”
“又不是小孩子……”“你背不背,不背我给苏阿姨打电话,说你欺负我!”
“不知道谁在欺负谁……”李策无奈,只得蹲下。
“自己跳上来。”
南水儿嘻嘻一笑,当真跳到李策背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真有安全感,有种爸爸的感觉。”
南水儿嘟囔。
李策满脸黑线:“我才没你这么大一女儿。
重的要死,跟头猪一样。”
两人背后是盛大的秋阳。
地上影子,细细长长,延伸到道路另一头。
南水儿把头枕在李策肩膀,唇角微微上翘,静谧的眼瞳里,闪烁着明媚的微光。
“李策同学,我唱歌给你听吧。”
“什么歌?”
“猪八戒背媳妇儿!”
“滚。”
“那换一首——”南水儿当真唱起了一首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歌声缱绻,绵绵入耳。
前方的路细细长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南水儿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宁。
此生若能安稳幸福,谁又愿颠沛流离?
她需要的,不过也就是一个如此这般宽厚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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