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祭大阵中的人是王彬,然而今天,变成了我自己!
更不知道师姐是否在其中。
我的嘴巴被堵着,手脚也被绳索绑着,人半靠在铁笼冰冷的杆子上,一股子寒意顺着铁杆子流入我的皮肤之中,有着刺骨的疼痛,就仿佛在冰块上一般。
我想要确认师姐是否在其中,于是用力用脑袋撞了几下栏杆,随即竭尽全力呜咽了几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出去。
过了大约十秒钟,只听见隔着我两个笼子的方向,也传来了类似的声音,是师姐在给予我回应!
我顿时松了口气,这些人至少没有看中师姐的美色,做出什么肮脏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灯笼,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出现在我的笼子边,这个人半身裸露,浑身都是肌肉疙瘩,两眼一瞪与那四大天王十足相像,而且他胸前纹着栩栩如生的老虎,透露着一股子凶猛暴躁之气。
而他的腰间别着一根油光锃亮的短木棍,看着顶多半米长。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他见我眼神之中似有不服之意,破口大骂了一句,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只听出了语气中的愤怒。
随即他猛然抽出腰间的木棍,朝我猛地砸了过来,木棍挥在空中的瞬间,从中倏然断成两截,露出中间的一段铁链,就仿佛是可以伸缩的双节棍一般。
这个壮汉是个练家子,这一砸力大如牛,整个木棍如同铁链一般抽下来,我手脚被绑着,根本无处躲闪,只能背过身去生生挨了一下,背后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木棍的末端还握在他手中,他右手一抖,甩出来的一端又再次缩了回去,恢复成一根半米左右的棍子。
从壮汉这一身肌肉疙瘩
来看,这一下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并没有下死手,想必上头下达的命令要我活着。
我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硬气,忍着疼痛,没有吭声,却憋得一头汗水。
壮汉见状,有嘀嘀咕咕骂了一句,便转身走向了师姐的笼子。
不过他对待师姐并没有像我一样,下手攻击,只是操着同不懂的语言说了一通,然后当当当地敲了敲铁笼,以示警告。
没想到这个肌肉疙瘩还是个怜香惜玉的货色!
不过趁着那壮汉提着灯笼走了一圈,我却大致看清楚了两边笼子里的人的面貌。
我的右边关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蜷着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花白的头发完全遮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到面容,我也是从布满褶子和老人斑的手臂上看出年岁来。
而我的左边则同样关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标准的倭瓜脸,不过年纪相对右边那位要小一些,他自始至终站着,像一个钟摆一样左右摆动,一只眼睛得了白内障,浑浊不堪,另一只眼睛却有精光射出,有点像修行之人,不过貌似精神不太对劲。
而师姐两边的笼子里,则各关着一个中年男子,年纪相差似乎不大,其中一人道士打扮,圆脸,有明显的双下巴,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但是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来看,像是中了某种毒药。
另外一人则是一个中山装男子,长相还算中正,不过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俨然是很久以前被什么给抓瞎了,一看到中山装我就知道他必定是宗事局的人。他是成大字形被吊着的,四肢四足被绳索给绑在了笼子的四个角上,嘴角似乎还挂着血迹,在我看向他时,他的目光也同样投向了我,像沉睡的狮子,叫人心惊胆寒。
其他的笼子因为光线太暗,我没能够瞧清楚,随着那大汉离开后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大约三分钟,只听见一声天边滚雷般的闷响,从外边很远的地方传进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地面微微一震,九个铁笼不约而同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我知道外面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念儿的母亲和干爷爷为了阻止旋龟靠近缥缈峰,一定在殊死拼搏。
不论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还是清晰度来看,我总感觉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一般。
一转念,我猛然意识到我们现在很可能,在山洞之中!
那岂不是意味着师父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难不成就在几个笼子之中!
突然想到这一层的我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左边的笼子那个像钟摆一样的老者忽然带着怪异的语调开口说道:“哎呀,真吵,我都算不清楚时间了!”
这一听感觉这个人是真的疯了,说话都一股子古怪劲儿。
接着,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王宫主,您从进来开始摆到现在,能算到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从方向来看应该就是那个中山装独眼龙。
“嘿嘿,当然啦,我想想啊……子时快过了!”这位疯疯癫癫的王宫主回答道。
接着那独眼男子又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外面都乱成了一锅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一会儿时间一到,那邪教就要拿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祭炼邪魔了,怎么着,徐长老,你的毒解开了没有啊?”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不过过了不到半分钟,我看到黑暗中那个盘腿而坐的中年道士,身影忽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