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正道根本不在乎花多少钱,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会否在未来的某一天暴毙于荒神诅咒之下,那还使劲攒钱干嘛?难道学守财奴,把金币留着当棺材本不成?
这时候,罗正道冲着手下们摇着手指,语气笃定地说道:
“这件事我已经作出了最终决定,你们不要再说了,超勇号的悲剧发生过一次就足够了,我们手上的钱能买到多大的船,那就买多大的,如果钱不是问题,我不会同意降低标准的。”
被罗正道回绝了建议,福尔·肖邦回想了那天他亲眼所见的一幕可疑场景,心有余悸地对罗正道说道:
“伯爵大人,在您昏倒的那天,那个来历不明的洗衣工亚莎行踪鬼祟,似乎有对您不利的企图,很可能是间谍或是刺客。”
闻听此言,罗正道摇头苦笑起来,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容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自己船上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身为一名首领,你不能抱着自由心证的态度处理所有事情吧!那些随便就砍别人脑袋的家伙,好像自己最后也都落得了相同的下场,虽说这也未必是由于他们的残暴行径所导致的直接后果,不过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在自己身上发生得好。亚莎这女人确实惹人怀疑,罗正道也不能叫人把她就这么丢下海去,这件事必须有个妥善的解决方式才行。
冥思苦想了半晌,罗正道一只手揉着额角,苦恼地说道:
“嗯,我本来计划在马累让她下船,没想到……反正到下一个港口就送她下船,不管亚莎是什么来头有什么图谋,送走也就没关系了,在我船上的人不能因为有嫌疑就直接杀掉吧!”
独眼龙福尔·肖邦感觉罗正道的决定有放纵罪犯的嫌疑,可是对于上位者们来说,宽宏大度无疑是一种美德,没人喜欢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个随时可能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和屠夫,因此他只好欠身附和说道:
“那就按您的意思处理吧!伯爵大人。”
平息了内部争议,罗正道随后转向了水手长,说道:
“佐拉,距离我们航程最近的补给港还有多远?”
水手长的航海经验比起布兰多·绯炎大副要强出不少,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道:
“索科特拉,如果风向合适的话,五天后就能抵达。”
罗正道记起在马累港口的惊魂一刻,叹息说道:
“希望能够一切顺利,那好吧!这几天请大家多辛苦一点,务必盯紧船上的事情,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是的,船长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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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这艘船壳厚度仅有一吋半的小艇被一枚1磅爆炸弹直击命中的下场,那是用不着费心猜的,瞬间炸开的炮弹连带引燃了小艇舱内储存的弹药桶。霎时间,腾起的金色爆炸火光让这艘武装小艇变成了一团绚烂烟花,轰鸣声远在数海里之外都能听得真切。
“船长阁下,那些敌船被击退了。”
佐拉·黑格尔在指挥小规模海战方面称得上驾轻就熟,哪怕他不懂得炮术这么高深的学问,仅凭多年经验积累下来的各种窍门照样能把敌人轰得晕头转向。
闻声,笑不出来的罗正道再三叹息,手抚着额头说道:
“唉,下一波敌人又不知几时会来呀!这些家伙不会是穷疯了吧!他们什么钱都敢赚!”
连日以来,不断被赏金猎人的袭扰折腾得身心俱疲,罗正道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在有着预言类法术的世界里混日子,沦为逃亡者的下场那是绝对舒坦不起来的。正如那些不断出现在扬威号航路上,不请自来的赏金猎人一样,他们不断向价值五万金币的悬赏目标发起一波又一波攻势,好似围着腐烂尸体徘徊不去的一大群秃鹫和鬣狗。纵然六级雅灵战列舰扬威号的船身坚固火力强劲,速度也快得很,水手们的精力总归有限,经不起这种无休止的骚扰,何况大多数赏金猎人是抱着癞蛤蟆上脚面的死缠烂打精神而来,不咬人也膈应人哪!
闻听罗正道的轻声哀叹,佐拉·黑格尔则是名副其实地黑着一张老脸,自顾自地说道:
“船长阁下,要甩开他们就必须冒些风险走一条捷径了。”
这天底下最远的路途莫过于捷径,当罗正道听到水手长的说法,他的眼皮止不住猛跳了几下,罗正道定了定神,态度谨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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