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逝见赵信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心中很是满意,也就不再卖关子,详细说道:“天启六年,卢总督由户部员外郎升任大名府知府,时值阉党当道,但随后当今圣上即位,与东林党人合谋驱逐阉党,东林党人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卢总督出身江南,一向以东林党人自居,却没有得到升迁。”
“崇祯二年,己巳之变,袁崇焕身死,当今圣上又将朝中钱谦益等东林党人赶回江南,唯独卢总督因为勤王之功掌管京畿(jī)南三府‘兵备道’。”
说到这里,秦逝加重语气:“这全因卢总督有一个担任当朝首辅的同乡兼亲戚周延儒,卢总督在京畿南三府能练就天雄军,少不了周阁老的照料。”
秦逝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数家珍。
“崇祯六年,当朝首辅温体仁斗倒周延儒,清除异己,卢总督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
“崇祯七年,卢总督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抚治郧(yún)阳,明为升迁,但东家知道郧阳是什么地方吗?”
秦逝眼神迷离,好似回想起自己五年前在那里的经历,一双脚底板隐隐有些发痒。
“那里深山绝谷,树木遮天,四十万流贼藏身其中,郧阳府六县全被攻破,大明没有一个官员愿意到那里任职。”
“卢总督确实有真本事,即便到了郧阳那样的‘鬼地方’,也能干出一番大事,杀得流贼哭爹喊娘。”
“崇祯八年,总兵曹文昭战死,流贼掘了凤阳皇陵,洪承畴对中原一筹莫展时,卢总督危难中升任五省剿匪总理,半年后击灭了流贼盟主高迎祥。”
“卢总督立下如此大功,即便回京师担任阁老,也是够资格的,可他却被调到宣大镇担任总督,而宣大镇又是大明最难任职的地方。”
秦逝喝了一口茶,润润有些干燥的嗓子:“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卢总督作为当朝首辅温体仁的眼中钉,每次都是就任最艰险的地方。”
“尽管卢总督都能逆境而上,但东家觉得一个人的好运能一直这样下去吗?卢总督若能一直胜下去,若能不被人抓住把柄,当然无需顾虑,可一旦出错,就是万劫不复了。”
“东家现在备受卢总督青睐,无论东家心里怎么想,在别人眼中都是卢总督的亲信,再怎么左右逢源,也难被朝中的大人们接纳。”
“为今之计,东家唯有全力相助卢总督在宣大镇站住脚,否则城门失火,必定殃及池鱼。”
赵信面色一凝,追问道:“那我具体该如何做?”
秦逝不答反问道:“东家知道卢总督现在最需要什么吗?”
赵信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钱!”
秦逝眼眸一亮,问道:“东家可否告知属下为何给出这个答案?”
赵信笑着解释道:“如果卢总督是个得过且过的总督,宣大镇的钱够他花了,但卢总督要做事,要练兵,以宣大镇的穷困和朝堂的掣肘,无疑是难上加难,所以,卢总督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钱!”
秦逝听了赵信给出的解释,心中生出‘英雄所见略同’之感,不但对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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