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想了一会儿,终是怒气难平,随即召集弟子道:“这一次嵩山派大动干戈,伤残同道,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遭恶报。仪清,仪和,你两人武功比师妹们强上一些,现在我命你二人前去浙南龙泉水月庵,求清晓师太向借那五柄龙泉宝剑,就说我恒山有难,他ri要到嵩山派讨个公道,你再问她来不来相帮?”
仪清迟疑道:“可是掌门那边……?”
定逸怒道:“都被人杀到头上来了,还顾忌这顾忌那……好罢,等我与掌门那边知会一声,到时候再说罢。”她说了半天,终究顾及师姊的面子,没有当场做主。
齐御风心道,那左冷禅一代枭雄,既然摆开阵势,那暗中力量未必就这么点,必然还有其他杀招,当下道:“师太,嵩山派为了追击恒山一派,就派出了这么多好手,他若是还想着五岳合并,想必暗中必然还埋伏了不少人才,切不可轻举妄动。”
定逸一听,也觉得颇有道理,当下问:“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齐御风道:“依师太之见,华山派能否同意左冷禅合并五岳?”
定逸一怔,随即道:“令狐冲那个小子,未必肯罢。”说着眼光一瞟,看了一眼正在一边诵经念佛的仪琳。
齐御风顿了一顿,又道:“那衡山派能否同意呢?”
定逸道:“莫大先生又酸又臭,骨头还是硬的,也未必肯罢。”
齐御风当即道:“那师太找左冷禅算账之前,可否同这两派通一下气?毕竟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出了事也应当互相商量一下才是。”他自以为这合纵连横之计颇为巧妙,当下不由得一副智珠在握之态,抬头微笑着看向定逸师太。
谁知定逸当场啐道:“这一个老不死,一个小醉鬼,不拖后腿就算不错了,能帮甚么忙。”说罢怒气冲冲转头叫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连夜走罢。”
齐御风不禁一怔,当下也只好收拾行李,大伙沿着路离开,身后有几名弟子燃起熊熊大火,将那一干人的尸身尽皆火化。
齐御风同曲非烟肩并着肩,一路向前,这一晚心惊胆战,疲惫不堪,两人也没甚么心情说话,过不多时,只见一位俗家打扮的少女快步赶上,在一旁看着两人微笑。
两人不禁微微一怔,抬头一见,原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郑萼在笑眯眯的打量着两人,目光中颇为促狭。
曲非烟心思灵巧,知道郑萼心中所想,当下便有些害羞,低头避过,齐御风却脸皮颇厚,当即昂首笑道:“这位师姊,不知有何见教?”
郑萼也不怕生见外,当即道:“没事啊,就是看看啊,觉得你们般配,看看还不行啊?”
齐御风咳了一声,不知如何应对,却听郑萼悄悄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师叔那么讨厌令狐掌门吗?”
齐御风心道:“还不是因为令狐冲骗了他宝贝徒儿的心,结果又逃走置之不理。”可这话能想不能说,他只能老老实实道:“我不知道,那是为甚么?”
郑萼笑道:“前年我师叔有事,亲自去华山拜访令狐掌门,可偏巧令狐掌门那天喝得酩酊大醉,连话都说不利落,我师叔气的当即离开华山,连留饭都没有吃,回来便道这华山派在此子手上,定然难以兴盛,叹息了好几天呢。”
齐御风闻言不禁汗颜,心道恒山三定都是心底慈善,有大胸怀之人,自己却有点小窥人了。
随即郑萼又冷笑道:“说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可莫大先生踪迹难寻,神龙见首不见尾;华山派又没有了君子剑岳先生,令狐冲一个二代弟子领着那华山派大猫小猫加起来才十几只,打起来也不够用吧?”
齐御风听闻不禁叫道:“不是啊,前几天我还和令狐兄在一起谈武论剑,我觉得他剑法比我高明不少啊。”
郑萼一听,不禁吃惊道:“他剑法比你还要高明?”
齐御风郑重点头道:“至少十天之前还比我要高明一些。”
郑萼一听,不禁有些心底惭愧,心道方才我还说跟人家差不多,没想到居然相差如此之远,莫非令狐冲这几年有什么奇遇不成?
这时只见定逸回头看着齐御风道:“你二人比剑,谁能胜?”
齐御风思忖片刻道:“令狐兄在剑术领悟上,远胜与我,如若切磋,大约差不多罢,但是xing命相搏,我恐怕有所不如。”
定逸闻言哼一声道:“算他这小子不忘华山之耻,这两年知道刻骨用功,总算是有所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