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二人思来想去,却也不甘心就此赴死,于是便赶到打牲乌拉总管衙门,将那黄大人诳出,一刀刺死了他。
他二人原本抱定必死之心,早早遣散了家人,却不料从天上掉下齐御风这个奇怪的剑客,居然将他二人救了出来,这才逃得一死。
胡斐听罢,暗暗叹息一声,想不到他多年不在民间行走,这贪官污吏居然狂妄到了这般田地。
当下他只是沉吟不语,轻抚宝刀。
可齐御风知道这消息不被他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想这冷月宝刀,又要饮上不少人的鲜血了。
齐御风听闻那黄大人如此嚣张,也不禁义愤填膺,他连喝了两碗白酒,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我去年灭了丐帮!”
正当此时,突然听闻客栈外面一阵嘈乱,闹哄哄不知多少人。齐御风以为是官兵追来,握住长剑,想轻轻掀开窗户,手上一用劲,却发现这里窗户与山庄一样,都是因防寒而钉得死了,打不开的。
齐御风转头问向胡斐:“鞑子的官兵?”
胡斐摇摇头道:“听着不像,再说区区一个芝麻小吏,没有福康安的命令,谁能为这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
那声音越来越大走到近前,几人稍微开了点房门,顺着门缝向楼下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乞丐,身穿麻布衣裳,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两块拴着小铃铛的牛胯骨,周围围着一大群儿童和闲汉,正缓缓从街边走来。
一个年轻声音喊道:“来一个!”原来是胡斐等人居住的客栈伙计,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阳chun面,招呼那乞丐。
那乞丐听见喊声,走了过来,朝这家客栈的伙计鞠了一躬。
那伙计手里端着这碗面,大声喝道:“说得好就给你!”
那乞丐一清嗓子:
“数来宝进街来,
一街两巷好买卖。
也有买也有卖,
哩哩啦啦挂招牌。
金招牌,银招牌,
大掌柜的发了财。
你发财我沾光,
你吃糨的我喝汤。”
那伙计一乐:“看清楚喽,我是伙计,可不是掌柜的。”
乞丐一点头:“不说君,不说臣,
单说咱乌拉街的大量人。
人量大,海量宽
伙计有一天也能翻了天。”
伙计又摇摇头道:“光说大量我可不能给你,这饭你要不着。”
乞丐又道:“不是穷家不害臊,
什么买卖我都要。
只要你有仨字号,
傻子我就要得着。”
那伙计道:“那你就说说这面。”说罢,一手托着海碗高举过顶,生怕这乞丐一不小心抢了过去。
乞丐道:“要说面,净说面,
和出来,一个蛋,
擀出来,一大片,
切出来,一条线,
煮在锅里团团转,
盛在碗里莲花瓣,
一个人吃半斤,
三个人吃斤半,
小伙计你算一算,
算不过来真混蛋。”
众人一阵哄笑,那伙计一搂那碗,说道:“你骂我?那我今天儿就把这碗面当宝,不给了!上别家要去!”说罢伸手便要赶人。
:乞丐道:“
要说宝,净说宝,
塞北辽东三宗宝,
人参貂皮乌拉草;
河北保定三宗宝,
铁球面酱chun不老;
天津卫三宗宝,
鼓楼炮台铃铛阁;
穷家也有三宗宝,
破棉裤破棉袄,
虱子虼子真不少。”说罢将身上脏衣服抖抖,故意往伙计身上凑凑,惹来阵阵笑声。
那伙计也不生气,依旧护着大碗道:“反正不给就是不给,你打我我也不给。”
那乞丐呵呵一笑:“瓷公鸡、铁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不拔滑出溜。”
那伙计假装怒道:“你找削啊?”
乞丐依旧笑眯眯道:“要打架奔正东,一对一个你稀松;要打架奔正北,一对一个你白给。”
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那伙计刁难够了,无奈把一碗面递过去,那乞丐张开大口三口两口吃了。然后行礼道:“大老板发大财,金钱美女随手来。筑金屋藏娇女,不考进士捐候补。”
伙计道:“去去去,莫耽误了我家做生意!”
那乞丐又行了个礼,然后不理身边包围他的众人,抬腿便朝外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