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海脚前。
“老洛,该跟他们说点啥?”挥刀的同时李鸦转首笑问洛南山。
洛南山心领神会,长身站起,手落刀柄,一步即至院外,落地时将刀拔出,直指院外上百人,狞笑厉吼。
“过门者,死!”
冼海低头看向自己脚前被光刃劈出的一道深痕,又看向只在深痕前一寸的门槛,身突颤,猛然抬头,双目已成赤红。
“我儿可是被你所杀?”
李鸦声音从屋内传出,“你是说那个带了四个剑姬,叫做冼星的公子爷?”
“我儿可是被你所杀!”
“我哪儿敢杀他,不是,倒是你……是他的老子?他倒没有胡讲,果然好大的威势。”
冼海再无疑问,提剑之手轻抖,根根青筋暴起,武铠瞬息凝于体外,赤红双目又看一眼门槛,再抬头,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举剑迈步,直刺洛南山。
李鸦提刀而出,红甲直奔冼海脖间。
刀剑交于洛南山眼前,冼海稳如泰山,李鸦轻退两步。
“你来之前没打听好我这是什么地方?”李鸦握刀之手轻颤,丝毫没有处于劣势的惊惧,淡笑而问。
冼海顿时皱眉,仅过一息恨意发作,一剑刺出。
李鸦再挡,又退两步,脸上嘲讽笑意丝毫不减,压低声音道:“打听了但没打听出来?行,那我告诉你,我这后院里是武城十位监察使之一,掌十武部中南武部,封号阎君,正名王阎罗的阎罗王大人。”
冼海在听到武城监察使几字时已将眉头深深皱起,待李鸦说完,剑尖停于李鸦胸前,轻颤不止,却没有刺下去。
“我不信!”冼海低吼。
“小点声,怕你带这许多人听不到,还是想让他们死?”李鸦邪笑,以红甲轻轻拨开冼海指在自己胸口的剑尖。
“事就是这么个事了,你儿子不是我杀的,其余你看着办。”
冼海脸色难看至极,内罡直向后院延展而去,触到展青眉所布内罡时如撞高山,顷刻尽数收回体内,一张脸憋的通红,又作惨白,被李鸦拨开后就平举的长剑颓然垂下。
几次想举,举不起来。
李鸦转身回到了屋内,摇摇晃晃,轻声呵笑。
“有那胆子,有那气性,就来杀我,没有,从哪来回哪去吧。”
丧子之痛与丧命之危让冼海脸色红白不定,逆血冲脑,寒气灌顶,呆立在院中不动。
“你竟如此以势相压?”冼海嘶哑而问。
“彼此彼此罢了。”
冼海恨极,牙嚼唇而渗血。
王阎罗他不敢惹,惹了不只他会死,他的大儿子,女儿,甚至女儿的夫家都会受到牵连。
冼海提剑后退,一步步退至门槛外,方转身向巷外走去。
一众提剑武者随冼海退走,在洛南山眼里显得虎头蛇尾,颇为不能大杀一场而遗憾。
回到屋内,洛南山看向老神在在的李鸦,纳闷道:“为何不杀上几个?”
李鸦无奈看向显得比自己还上劲的洛南山,“老洛,不是我说你,太没默契了,我让你说的是啥,你说的又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