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柯再次来到兴国寺。
这次,他来找人。
南渡。
修柯本以为,见南渡要费一番波折,毕竟在这个存在信仰的古代,圣僧不是谁都可以见的。
没想到南渡答应得很干脆。
于是修柯坐在南渡的禅房里,与南渡面对面。
南渡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僧人,皮肤白皙,神情恬静,眉目间满是慈悲。
修柯从不信鬼神,对他而言,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慈悲。
修柯率先开口,语气一如既往清冽,“南渡大师。”
“修将军。”无悲无喜的语气。
“听闻南渡大师卜卦灵验,可否为修某算上一卦?”
“不能。”
“为何?”
“修将军心中自有沟壑,又何须贫僧卜算?”
“南渡大师曾为温夫人算过卦。”
南渡神情无半分变化,“贫僧未曾见过温夫人。”
修柯微微皱起眉头。
只听南渡又道:“为温夫人算卦的,是我师弟,他已被住持逐出兴国寺。”
“为何?”
“被人收买,随意卜算,信口雌黄。”
“收买他的人,是谁?”
“温大公子,温必翔。”
答案来得太简单,饶是修柯也有些意外,“温必翔?”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修柯审视南渡脸上的神情,后者依旧满脸慈悲,好一会儿,修柯站起身,“多谢南渡大师。”
就在修柯即将走出去时,南渡再次开口:“状元关乎国之昌运,还望修将军,护好状元郎。”
南渡口中的状元是谁,显而易见。
修柯身影微顿,回眸看向南渡时,南渡已闭上双眼。
低低“嗯”了声,修柯抬脚跨过门槛。
*
阴暗潮湿,满是鼠虫的地窖里,有一女子双手被铁链固定,披头散发瘫坐在肮脏的地上。
地窖的木梯传来一声声脚步声。
脚步声每响一下,女子的身体便抖一次。
火把照亮了整个地窖,也照亮了来人的脸庞。
温必翔。
温必翔嘴角噙着残忍的笑容,低声开口:“阿娘。”
坐在地上的婉莲,随着这一声,身体止不住颤抖。
婉莲越抖,温必翔似乎越兴奋,他又唤了声,“阿娘。”
婉莲精神涣散,言语含糊不清,“不、不是、走、妖怪。”
温必翔通过婉莲的这几个词语,拼接出大概意思,他笑得更欢,“阿娘过誉,儿子不是妖怪,不过…儿子本想留娘一命,要怪,就怪二弟,他执意要考科举。”
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婉莲很激动,“死!死!”
“阿娘,我知道你想死,但你先别急,死之前你就不想见二弟一面吗?”
“弟、弟。”
“对哦,二弟,温楚砚。”
“安、安、佑安。”
“是呢,你的宝贝儿子,佑安,阿娘想见他吗?”
“见、见!”
温必翔伸手禁锢住婉莲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发现,婉莲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温必翔笑道:“阿娘想见二弟,那就乖乖把这颗药吃了,吃了儿子就放你出去见二弟。”
婉莲的神情呆滞又癫狂,她艰难张口,一口吞掉温必翔手里的药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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