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明就是不开心。”银惜皱眉,而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妾身懂了。”
“皇上定是又有了新欢,所以不想看到妾身了,是吧?”
说着说着,银惜就作势要哭。
祁栩无奈:“假得很。”
银惜笑得眉眼弯弯,扑到他身上。
“皇上知道是假的,那就告诉妾,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妾好为皇上分忧。”
祁栩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太后病重,朕现在却还耽于儿女私情,你觉得朕是不是不孝?”
是不是不孝?银惜愣怔了一下,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来不及思考,银惜委屈地扭过头:“皇上该不会是想给妾身安个魅惑圣上的罪名吧?”
祁栩没想到她这样爱多想,一时又好笑又无奈,原本郁结的心绪倒是纾解了些。
“朕可舍不得。”祁栩摸摸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你就当朕说的是胡话吧。”
银惜看他好了一点,气氛已经松动了,这才反问道:“在回答皇上的问题之前,妾身想先问皇上一个问题,太后娘娘对皇上好吗?”
骤然提到这个话题,祁栩原本的那点笑意凝滞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良久。
“那就是不好了。”银惜已经从他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祁栩并未反驳。
“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现在太后娘娘薨逝了,举国齐哀,可实际上呢,有几个人是真正伤心的?”
祁栩极其诧异,她竟敢说这样的话。
银惜接着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这才是世间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除此之外,其他人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干呢?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纵使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在乎她,都将她当做自己重要的人,即使面上伤心,心中怎么想谁能知道呢?”
“就拿妾身自己来说,妾身会为了太后娘娘的薨逝伤心,可那全然是因为太后是妾身在乎之人的母亲,若为了太后自身的缘故……”
银惜笑了一声,接着说:“妾身从未见过太后,也没有受过太后恩惠,哪里来的感情呢?感情是相互的,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祁栩已经全然被她惊到了,这些话确实是大不敬了。
可是细细想去,她说的话竟是真知灼见,字字珠玑。
“妾身没有别的优点,就是不爱作伪,尤其是在妾身在乎之人面前。”
银惜挑眉,并不害怕他会生气。
果不其然,祁栩沉思了一会儿,方道:“你说的对。”
感情是相互的,没有付出,何来回报。
他又何必犹豫自责。
祁栩心中豁然开朗,压抑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转好。
银惜骄傲地仰起头,像是等待着他的夸奖。
祁栩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问道:“你说朕是你在乎之人,可是朕也只与你认识不久,朕自认没有付出,又是从哪来的回报呢?”
这回倒是轮到银惜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下床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小盒,递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