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妹妹,你吃了药,可有觉得好些了吗?”
银惜虚弱一笑:“好些了,还要多谢姐姐的药。”
“谢什么,举手之劳,当务之急,妹妹还是要赶快好起来,不然若是皇上把妹妹忘了,那可怎么是好?”
沈淑女颇为急切,就好像皇上不是要忘掉银惜,而是要忘掉她一样。
这些银惜都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虚弱地笑了一下。
“那也都是我的命,能得皇上一夕之幸,已然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闻言,沈淑女更急了。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皇上既然册封你,那定然是喜欢你的,妹妹可得抓住圣心啊。”
“圣心?我哪有那个福气。”银惜摇头,自怨自艾。
沈淑女皱了皱眉,连声音都冷淡了几分:“妹妹还是好好养病吧,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沈淑女站了起来。
“姐姐慢走。”银惜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沈淑女没再说话,扶着侍女鸢儿的手,离开了银惜的寝殿。
一出门鸢儿便不解地询问:“小主,您为什么要对姜选侍这么好?她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还害得您被叶美人罚跪。”
沈淑女轻哼一声,眼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我本想借她这股东风,乘势而起。只要皇上来了这清秋阁,我有的是法子把皇上勾过来。”
“但没想到,她是个软弱的废物,第一天就吓破了胆子,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她还是不敢争宠。”
“真是不中用,活该她只能做个选侍,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上她的。”
鸢儿阿谀道:“小主别气,依奴婢看啊,这姜选侍长得也一般,又没见识,与小主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不得的。”
沈淑女叹了口气:“她与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我与其他嫔妃,又何尝不是呢?”
她是宫女出身,宫中的嫔妃都是官家小姐,因为这个卑贱的出身,她受了太多苦难了。
皇上宠了她几天,就扔开了,若她也是大家族的嫡女,该多好啊,皇上必定不会那样对她了。
鸢儿不敢说话,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此时清秋阁西偏殿中,银惜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星北站在一旁,疑惑地问:“小主,这沈淑女,为什么这么亲近您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银惜缓缓开口,神色平淡。
宫中的人,为权、为宠、为命,无外乎如此。
就比如荣嫔只想要安身立命,毓妃只想要皇上的宠爱,昕贵妃和玫妃争夺皇上的宠爱和权力。
她也一样,只不过,她更贪心一些。
除这三者,她还想要皇上的真心。
有了皇上的真心,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小主,时候不早了,要用晚膳吗?”星北问道。
银惜睁开眼扫视一圈,并未回答。
“遗光呢?”
“奴婢也不知道遗光姐姐去了哪里……”星北嗫嚅道。
银惜低下头,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思绪。
“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