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杯子都满上了酒,展鹏端起酒杯,目光在杨毅和张文峰的脸上扫了一圈,说道,“那咱们就——为搭档?”
“嗯,为搭档。”杨毅和张文峰也端起酒杯,三只酒杯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三人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终于上了一盘烤串,三个人白话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了,盘子一放到桌上,香味四溢,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顾不上相互礼让,不约而同地向盘子伸出手去。
直到争先恐后地吃完了盘子里的肉串,张文峰才用纸巾擦擦嘴,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拍拍肚子说,“这回有东西垫底儿了,来,咱们喝酒。”
杨毅哑然失笑,瞥了瞥展鹏说,“这孩子咋看也不像是会有心理阴影的人啊。”
张文峰刚端起酒杯,闻言差点儿端不稳,手一歪,啤酒撒了少许出来,忙把酒杯放到桌上,抻出纸巾在杯子和桌面上擦拭,然后苦笑着说,“杨哥,我没得罪你吧?”
“该。”展鹏解气地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不以为然的表情,“让你跟谁都套近乎,跟谁都攀搭档,那搭档是谁都能做的吗?”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张文峰双手拱在一起,讪讪地讨好说,“两位爷,求求你们了,涮肉我真不咋碰了,你们别再把烤肉给我去根儿成不成?”
“味道还行?”杨毅促狭地眯了眯眼。
“真心不错。”张文峰皱着眉点点头,一脸苦相。
杨毅咧着嘴笑了,指着展鹏说道,“你别听老展瞎咧咧,我可一点儿那意思都没有,都是他借机发挥。”
展鹏挑了挑眉,拍了拍张文峰的肩膀,“看到没有,又开始挑拨离间了。”说完他吁了口气,“要说心眼儿多,咱们咋整也比不过律师,不是一个路数。”
“你少在那儿故弄玄虚,整得云里雾里的,”杨毅把视线转向张文峰,挤挤眼说道,“味道真心不错那咱今天就多吃点儿,也不枉咱们来一回。”
张文峰迟疑着再次点头。
“那你就继续吧。”杨毅怒了努嘴。
“继续什么?”张文峰一脸茫然。
展鹏和杨毅相视而笑,展鹏对张文峰说,“让你起酒呢,你刚才不是打算起酒吗?”
“哦,这样啊。”张文峰回过神儿来,忙端起酒杯,“来,咱们再整一个。”
展鹏和杨毅都和他碰了杯,三个人喝光了第二杯酒。
杨毅发了圈烟,打量着张文峰笑道,“文峰哪儿都挺好,可这心理素质吧,好像还差点儿火候。”
“你眼睛就是毒。”展鹏赞同地点点头,话没说完就笑了,“咱文峰还真就是这方面不成,要是把这块短板补上,那就有成为神探的潜质了。”
“你又来。”张文峰哼了一声,无奈苦笑。
“有毛病还不让人说?”展鹏呵呵一笑,对杨毅说,“这小子就和尸体犯冲,你都不知道,有时候我们出完现场,连着好几天他都疑神疑鬼的,走到哪儿都觉得那股味儿跟着他。”
“本来就是嘛。”张文峰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也不知道这两年有啥长进没有?”展鹏瞥了瞥张文峰。
“还那样。”张文峰耸耸肩。
杨毅觉得好笑,问张文峰,“你们上学时不学法医吗?”
“学啊。”张文峰吁了口气,像是心有余悸,“但我从小就怵那些,也不是怵,就是讨厌,烦。”
“那法医课咋混下来的?”杨毅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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