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在福王妃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了,哪能不知道自家主子,喜和不喜争,最见不得儿女们不和,偏偏二夫人又是个不消停的,不知怎的就是和大夫人过不去。大夫人到底是大家出身,又是世子夫人,对二夫人上蹿下跳的举动有些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福王妃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再者,福王妃,大夫人和新进门的三夫人,都是大家嫡女,对比之下,庶出的二夫人自然有些寒酸。大夫人和三夫人进门的嫁妆真真可以称作是十里红妆,不知多少人眼红,而二夫人的嫁妆,也不过只有区区二十八抬,还有不少是亏空的。福王妃虽然不是贪婪之人,可看着如此寒酸的嫁妆,心里难免有些疙瘩,再加上二少爷出身又不名誉,福王妃本就不喜,若是二夫人懂事些,福王妃也不大会难为她,哪知道她偏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林妈妈就笑道:“大夫人怀着身子还要去看三夫人,三夫人对大夫人也是敬重有加,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福王妃也就笑了笑,不再执着于此事,“我看着一转眼就要出孝了,云儿的婚事也拖不得了,也不知道我命人去买的三千亩良田可曾有了苗头。”
提到杜水云的婚事,林妈妈也露出了笑意,“您放心,这事差不离。”福王妃微微颔首,笑道:“我看着紫言进门时戴的首饰十分精致,比那些贡品还要好看些,不如到时候问问那首饰是哪家师傅打的,我们也照着那样式去打一套。”
说到沈紫言,忽的眼中一黯,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怎的,她这病断断续续的,竟一直不好了。你是没瞧见,瑾儿这些日子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不住的寻医问道,我屡屡就见着他眉头蹙在了一块,这些年瑾儿那一次见了我不是嘻嘻哈哈的,近些时日就连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更不用说再提那些俏皮话了,只盼着她快些好起来才好。”
林妈妈就想到了杜怀瑾眉宇间深深的忧色,心里也感觉有些不大好,但还是宽慰福王妃:“三夫人还年轻,又不是什么大病,太医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想来是没什么大事了。不如索性就让三夫人歇息歇息,等过了冬日,应该也就好了。”福王妃眉头微皱,“太医院那群人,食君之禄,我看也没个有能为的……”
这话也只有身份尊贵的福王妃能说了。林妈妈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能那么快就好了。”福王妃撇了撇嘴,“我瞧着那孩子进府时精神头好得不得了,就那日感染风寒后一直不见好,不是那群太医耽误了是什么?”林妈妈心念微动,说道:“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您还是姑娘家的时候,有一次身子不好,浑身发热,大夫们都说没救了,也不知老夫人哪里寻的老医婆子,不过吃了几服药,就好了?”
福王妃眼中一亮,“对,是有那么一回事,你快让人去寻寻,不光是紫言,还有琴心,也都看看。”琴心是大夫人的闺名。林妈妈见福王妃吩咐得急,也不敢怠慢,慌忙出去唤过璎珞,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林妈妈在里间唤,忙给璎珞使了个眼色,急匆匆走了进来,满面是笑,“王妃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福王妃抿着嘴笑道:“我写封家书,让人带回去给我母亲,她老人家看了信,也就知道了。”福王妃娘家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由她娘家出去寻人,或许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林妈妈也就应承了,福王妃说做就做,也没打花枪,立刻铺开雪浪纸,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家书,命人送了出去。
沈紫言犹自在那边安抚墨书:“你嫁过去以后,也别急着进府,我听说林成也没有兄弟,你嫁过去就是主母。林成的父母都在庄子上,和你父母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你这次出嫁,我会命人去接你父母过来送嫁……”一字一句的,说得十分详细。
一瞬间,墨书泪盈于睫,又是害羞又是感动,“……只是我走了,谁来服侍小姐呢?”“傻丫头。”沈紫言含泪笑道:“我身边还有秋水,随风和默秋,再有就是几个小丫头,难道身边还能短了服侍的人?”墨书也知道自己说这话造次了,怎么说得好像自家小姐离了自己就不成一样……
好在沈紫言没有误会她的意思,让她松了一口气,含泪说道:“我都听小姐的。”沈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