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催的年轻人快速往他们的落脚的庄子上赶。
王昌明常年住在山里,和大山为伴,日赏青山夜赏月,群山孤雁入画来,谁解远山胸中意,唯盼牵牛遇织女。
这片大山和翠微庄外的山是一体的,只是城北这里更加雄壮巍峨,山高林密,飞禽走兽众多,林中之景更多。
在王昌明的眼里没有不能入画的景,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只鸡、一只虎、就连满天的星斗都有各自的风骨和各自的情感。
所以,山腰上的庄子虽然简陋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好歹咱老爷是老太爷的独子,嘴上有多看不上,心里就有多在意。
一帮子人随老爷出门这时候都没见回来,按老爷的意思炙烤的鹿肉、小鸡炖的蘑菇,还热了一壶清酒,这饭菜热了又热还不见人,整个庄子都出动了。
侍卫都撒出去了,老大夫也准备好了,外伤的膏药也熬好了,小米粥都熬上了,还放了红枣,当归枸杞红枣补血的药也熬上了。
终于惊飞了一林子的飞鸟后,老爷回来了。提前的准备一个没落全用上了,只是多了个年轻人。
脏的一塌糊涂,而腿上的伤也是太过严重了,弄不好得残,而且身体内的血流得也差不多了,这心跳弱的好似要消失一样。
老大夫倒是经验丰富,就是不知这少年的底细,救到什么程度,以及救了会不会给老爷带来不利什么的,一时之间想的多了些,王源的呼吸都浅了一分。
柱子急了:“老先生赶紧动手呀!在迟上一刻不是更难救了?老爷拼了一半的血才救下来的人,你要是救不回来,你可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柱子不敢明说什么,老爷什么也没说,自然事情不能被自己的嘴给抖搂了。
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这十六年来如刻进骨髓的跗骨之蛆,已经将他们主仆二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岂敢大意?!
老大夫一个激灵,就说呢,这么多的侍卫,一个个完好无损的,怎么就老爷一个人那么多的伤,失了那么多的血?
原来是老爷自愿救人!这可稀罕了!
不过不是想事情的时候,再不动手,这个年轻人估计挺不到老爷再看他一眼的地步了。
“热水端进来,把他的左腿伤口洗干净!”
“烈酒准备好,金疮药、保命的老山参、还有庄子上存好的鹿血都准备好,加到补血的药汤子里准备好。”
“把嘴巴捏开,将这个保命的丸子化开给他灌下去。”
……
所有事情都是柱子亲力亲为,就连换衣服、洗伤口都是他动的手,好歹事情紧急,没来得及给扒光了,留了条内裤。
洗伤口钻心的痛都没见王源动一下,老大夫突然间就有些心疼这孩子,瘦瘦小小的,受这么重的伤,却一声不吭。
他哪里知道王源之前因本命蛊离体造成的气血亏损以及剜心之痛有多痛?此时洗伤口的这些个痛都已经麻木了,或者说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