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厉半晌没吭声,稍顷才沉声道:“昨晚通宵了,补觉不行么?”
“行。”黎俏撇嘴,语气清淡地开口,“在尼亚州?”
云厉似乎笑了一下,戏谑道:“在。你找我有事还是想我了?”
“没有,就是问个好,挂了。”
睡眼朦胧的云厉:“??”
她什么时候学会人情世故了?还问个好,被下降头了吗?
公馆门外,贺琛坐在阳伞下,听着望月的汇报,不经意地看向商郁,很是诧异,“财产做公证?”
少衍名下所有的财富不计其数,统计起来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费时费力,折腾什么?
男人没回答贺琛的问题,反而睇着望月,深沉地吩咐,“让他们尽快。”
望月颔首,眸子微闪,“老大,要不要告知家主一声?”
商郁眉眼淡漠,摩挲着指尖,“不必,我会和他说。”
待望月离开,贺琛眼里噙满审视,犹带几分不可思议,试探道:“你这是婚前财产公证?”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财产公证的理由了。
他们这种人,这种身份,金钱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衡量。
一旦涉及结婚,婚前婚后财产确实要明确划分。
商郁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修长匀称的手指翻卷着袖管,抬眸睐了贺琛一眼,“你不回城西?”
明白了,嫌他话多。
贺琛往后一靠,脚腕搭着膝盖,晃了下脚尖,“你也不怕操之过急?你俩结婚,可不是扯个证那么简单。商氏一族的规矩还有长老堂,你要怎么应付?”
男人把衣袖卷到小臂上方,掀开眼帘,对上贺琛好整以暇的视线,薄唇微侧,“结婚是结婚,领证是领证。”
“有区别?”贺琛顿觉好笑,伸手拢了拢头顶的碎发,嗤了一声,“没想到哥几个你竟然是最早结婚的。”
话落,他放下长腿,起身顶开椅子,“得,我回城西了,定了日子告诉我一声。”
贺琛抄起椅背的风衣搭在肩头,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告诫,“和尹沫保持距离。”
“怎么?不能碰?”贺琛停下脚步,回身扬眉反问。
商郁撑着扶手推开椅子,踱到他跟前,勾唇道:“她立场不明,碰可以,别大意。”
闻此,贺琛摸着眉毛幽幽失笑,“你觉得现在还有女人能让我大意?就算有,也不会是她。”
男人抿了抿薄唇,沉眸中划过一丝揶揄,“嗯,下次记得离监控远点。”
贺琛还没反应过来,商郁已经和他错身而过走向了公馆的正门。
监控
贺琛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喉结滑动,眼底一片哂笑。
难怪黎俏和少衍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原来是立场不明。
没一会,商郁走进客厅,黎俏正在打电话。
“行,我下午过去一趟,麻烦了。”
她的口吻很客气,听起来并不像熟人。
男人俯身从茶几上拿起文件,翻开看了看,嗓音磁性地问道:“要出门?”
“嗯,去趟律师事务所。”黎俏还站在窗前,看到贺琛远走的身影,她回头望着对面挺拔英俊的男人,唇边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弧,“琛哥对尹沫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