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灵动,秋夜的风霜永远不该也不会侵袭到这份美好。而面前的这个红衣女子,却如霜打的红叶,仿佛下一秒就会颓落。这样的神情,让我不敢确定这个人就是曲晞瑶。
莫商似是自嘲地笑了笑,低哑的声音像是进了冰水的琴弦发出的喑哑的调子:“晞瑶,我本来从不信命的,但如今,你要我不得不信它。”
人在极度绝望时,总会自觉地选择相信命数。他们宁愿相信那绝望是天意使然,也不愿相信那是一场人祸。
但究竟是什么,让一向那样温润乐观的莫商这样痛苦呢?我一时怔住,不知该不该离开。明知不该听下去,却又心虚地担心离开的脚步声会惊动了他们,于是只好默不作声地待着。想着干脆把自己当成一块砖好,然后我对着脚下心中默念“我是一块砖我是一块砖我是一块砖,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曲晞瑶轻轻咬唇,平日粉嫩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凝视着莫商的背影,低声道:“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莫商抬起头,迷离的目光幽幽地洒向远处,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他抬起手轻轻遮在额上,任阳光自指缝滑落,碎成片片斑驳。
许久,才听他说:“晞瑶,你以后别再问这个问题。”曲晞瑶愣在原地。莫商却已放下手,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宛若陌上清风,沁人心脾。“怎么办呢?”他用打趣的语气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莫商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木然的曲晞瑶。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周身的悲戚仿佛触手可及。她望着莫商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伸手盖上眼睛,任凭黑暗覆盖下来,又似是不甘地喃喃:“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便趁机轻步离开了。当一个人极度痛苦时,任何安慰其实都是一种雪上加霜的伤害,濡血自疗虽然残忍,却往往是最有效的疗伤方法。
曲晞瑶喜欢莫商,这件事我一早便看出来了。对于此事我从不过问,就像我从不过问道云师父为什么活了这么久了,却连个夫人都没有。
既然曲晞瑶和莫商都不会有心情听我说这个好消息,我只好先去找夜一寻。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同意和我下山呢?我一面往夜一寻的住处走,一面苦思冥想。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低头在地上扫视了一周,登时一阵惊诧:“晴悠!”糟了,早上只顾着自己从树上下来,把晴悠忘记了。
我即刻转身,踩风向后山奔去,心中不免愧疚,这下不被晴悠咬死才怪。不过我转念一想,兔子的嘴应该不是很大,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本章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