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话生生打断,循声看去竟是一身红衣的虞滢师姐。
“虞滢师姐。”小语向虞滢微微颌首,却听得她清冷地说:“语师妹与子隐师弟冥界走了一遭倒是越发地不拘小节,竟在昀芩师妹的寸风苑爬树。想来在凡间时,定是随了位不拘小节的俗人。”
“虞滢师姐,刚刚是腓腓一时淘气......”昀芩轻声解释,抬眸间看到虞滢对着小语那两道冷冷的目光,便不再做多解释,若是要找茬,借口再差也可以是理由。于是只得转移话题让小语进苑歇息。
小语却对虞滢的话很是介怀,抬眸对上虞滢的双眼,不卑不亢地说:“虞滢师姐,小语在凡间虽是调皮,照顾小语的却是位宽容的高人。小语以为仙家如虞滢师姐自是比高人胸襟更为宽广,性情更为洒脱不拘小节。”
虞滢轻蔑地向前两步,在小语面前站定,清冷一笑只道了句:“语师妹倒是唇齿伶俐。”右手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气流却紧紧缠上小语的玉颈。昀芩惊呼一声:“虞滢师姐!”却已见虞滢被小语一掌推出了五丈远。
她惊讶地看向一脸震惊的小语。
正在虞滢欲落地之时,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并将她送了回来。一袭白衣,衣袖上莲花次第绽放,虞滢的脸颊瞬间染上天边的烟岚。
“小语,怎可这般无礼?快向虞滢师姐道歉。”依旧是轻轻淡淡的声音,轻轻淡淡的神情,但是这一刻小语觉得这样的神情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神情都要冷上几分,只看一眼便觉得胸前一片冰冷。
收回震惊的表情,小语轻轻淡淡地说:“小语不该出手伤了虞滢师姐,让师兄担心,昀芩师姐,小语改日再来拜访。”说完施了一礼,便匆忙离开。身后传来昀芩喝斥腓腓的声音:“腓腓,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腓腓扑向小语的身躯被生生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语只听得“啪”的一声,和昀芩惊讶的一声“子隐师兄?”
“小语,怎可这般无礼?”
“腓腓,不得无礼。”
这两句的语气这般相似,但是斐子隐,我可是你的灵兽?
小语路过悠然居的时候折子戏已经落幕,楼年站在她面前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广袖一扫,便引起一阵飞沙,对着一脸恹恹的小语说:“这阵风其实很轻微,却能引起一阵飞沙,语师妹可知为何?”
“沙太轻了。”
“对沙来说,是风太大了。”
小语看着楼年,半响才笑着说:“师兄看得透彻。”
其实斐子隐那句“小语,怎可这般无礼?”若换成楼年来说,想来是不会令小语失落至此。
因为是斐子隐,寸风才能引起飞沙弥漫。
小语深吸一口气,推开木窗,搬来一张板凳坐在窗前看落花。
最后梨花落得过于纷乱,她一脸茫然。索性捡起几片花瓣,书信告知楼年,大意是想搬到颠世殿住几天,一来可以陪他看戏解闷,二来可以帮他约昀芩师姐一同喝茶看戏,三来可以顺道尝鸽灵的新菜式。
楼年接到来信,便谴了仙鹤过来接小语到苓苑小住,并让鸽灵搬到苓苑与小语作伴。小语感恩楼年的体贴,在颠世殿小住的那几日天天携着苑中收集的清露到悠然居找楼年煮茶看戏。
在颠世殿的那几日,楼年觉得黄昏时分苓苑的晚景较好看,便将戏台也搭了一个在苓苑的画楼上。昀芩听闻小语在苓苑小住,到苓苑寻小语时倒是与楼年碰了几次面。起初小语天天往悠然居跑,三天后变成楼年天天往苓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