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易梵,欧阳重天的脸上写着两个很大的字“讨厌”,随即这两个字变成了四个字“无比讨厌”。
但易梵却并未对这个老人表现出怎样的厌恶,虽然打心眼里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头儿,他一直都觉得,在他得到欧阳晓的这条道路上,这个老头儿应该是最大的阻碍,如果可以,他应该先除掉他。
“老爷子,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在易梵的声音里并未听出半点的虚情假意。
“哼!”欧阳重天嗤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三儿说你摔着了,我过来看看你,看来果真没什么事。”
欧阳重天瞪他一眼,“我看你是看看我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易梵撇了下嘴,“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还真没这个意思。”
欧阳重天又冷哼了一声,扭过头看向别处。
易梵沉默了一会儿,语调有些改变,“我觉得你还是劝三儿把孩子打了,你不能这么自私,她虽然是欧阳家的子嗣,但她也是个人,是你的孙女,你不能让她成为满足你自己私欲的工具。”
“混账!”欧阳重天气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看来被易梵这话气得还不轻。
易梵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啧啧嘴,“瞧瞧,被我戳中心思了吧?你就是自私,你总想着让她为欧阳家添个继承人,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孩子出生后夕歌死了,以后她怎么生活?是的,你会说为了孩子,为了欧阳家她会好好地活着,但是你能说她还会快乐吗?”
欧阳重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句句在理,他无话反驳,可是作为一个老者的自尊心却让他拉不下面子,他一副你多管闲事的口吻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家的事情无需你瞎操心!”
易梵并不赞同他这么说,拉了把椅子在chuang边坐下,依旧是低沉而缓慢的嗓音,似乎除了在欧阳晓面前有些轻浮外,他对其他人几乎都是这般,当然那迪例外,那是*裸的厌恶。
“老爷子,你现在要搞清楚一件事,如果夕歌死了,那么我就是那个唯一可以取代他的人,他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的,包括你的宝贝孙女,当然这一切都是我非常乐意的。”
欧阳重天的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他此时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人,他一生都未曾被人威胁过,谁曾想到了这把年纪却被人威胁,胸腔中有股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桌角放着一个陶瓷的水杯,杯子里是欧阳成刚刚倒好的热水,欧阳重天毫不犹豫端起来,一杯热水泼向了易梵。按理易梵可以躲闪开,但他并没有躲闪,水迎面扑来,不能说滚烫的水,但水温也有七八十度,他没有吭一声,除了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让欧阳重天更加的挂不住面子,手里的陶瓷杯子也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易梵的鼻梁上,然后滚落在地上,“咔嚓--”碎裂开。
整个过程总算宣告结束,欧阳重天大口喘着气,打人的他看起来似乎很累,易梵仍旧没有动,但却不难看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放佛有两把无形的利剑,正欲飞出。
“滚!”欧阳重天压低声音吼了一声,许是怕被隔壁房间的欧阳晓听到。
易梵终于动了一下,舌尖舔了下嘴唇上沾着的水珠,抬手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鼻梁,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重天,“欧阳重天你信不信,你看不到春天了。”
“滚!”
“滚!!”
易梵站起身,虽然那么高温度的水,可似乎并未对他造成烫伤,他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当然也永远看不到欧阳晓生下这个孩子。”
“你这个畜生!你若是敢伤害三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先做了鬼,然后再看看怎么对付我吧。”易梵大步离去,地上残留了一地的水渍和陶瓷碎片。
欧阳重天坐在chuang头攥着拳头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拼命地颤抖着,嘴唇不停地打着颤,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姐,凤先生,你们快去看看老爷吧!”欧阳成急匆匆地推开欧阳晓的病房门。
“爷爷怎么了?”欧阳晓着急着就要从chuang上下来,凤夕歌慌忙扶着她。
三人快速到了欧阳重天的病房,此时医生和护士都在病房里,欧阳重天正在吸氧,双目阖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难看。
“爷爷……”欧阳晓的双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差点摔倒,凤夕歌牢牢地扶住了她,“别担心,爷爷应该没事。”
数多分钟后,欧阳重天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爷爷,您醒了。”欧阳晓慌忙擦去眼泪,笑着握着他的手,“爷爷。”
欧阳重天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颤抖地抬起手抚摸着她尚带泪痕的脸颊,心疼地缓慢说道,“三儿,你是个大人了,以后爷爷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欧阳晓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她使劲地摇着头,泪如雨下,“不!爷爷,我不许您说这样的话!”
“来,夕歌。”欧阳重天叫凤夕歌凑近他。
凤夕歌在欧阳晓的身后蹲下身,握着她的手连同握着欧阳重天的手,“爷爷,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休养,您会没事的,我会照顾好您和三儿还有孩子。”
欧阳重天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有东西在来回地打转。
“爷爷,您休息一会儿,我跟三儿就在这儿陪着您。”凤夕歌说,同时轻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欧阳晓的肩膀,暗示她不要再哭了,欧阳晓意会,低头擦去眼泪,笑着问,“爷爷,您饿不饿,想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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