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来所以亮了起来,白光打在邹散的身上。
他的烟瘾真的很重,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摔到地上,火星四溅的同时,一脚踩到其上,使劲的捻了捻。随即又从衣怀里拿出一根崭新的香烟,点燃了,抽吸了两口。
烟幕里,邹散咧着嘴‘咯咯咯’的怪笑了几声后,说道:“赵子白,背叛了我。”
我眯眯眼睛,似乎看到了名为落寞的怪物正在他的身边徘徊,直至融入进他的身体内。
“他带走了混沌的物质,企图取代我的位置。”邹散慢慢地讲述起来,像是幼儿园的幼师,正在给午睡前的小孩子绘声绘色的读书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我大意了。”
正说着他漂亮的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如玻璃瓶从高空落下,重重砸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嘶~呼~”
邹散吸了一大口焦油、尼古丁和烟幕后,极为缓慢的,像是乌龟晒太阳调换姿势一样缓慢。
但是他的话语,却还是快的:“赵子白想自己当神。他妈的那个贱种!以为自己看到了所谓的人性和神形的一角之后,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狗日的,他就是公猪肛门里排泄出的粪屎一样!”
“他打算自己培养一个你。”邹散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残虐,带着疯狂,带着怜悯,带着迷茫:“可是你啊,你啊崔邬!你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取代呢!?你是命运的孩子,你的出现是为了诠释什么叫做命运!”
“呵呵呵呵…”邹散呲牙咧嘴,如同日本鬼神物语中的夜叉:“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位置,是那么的容易被挑战。”
“试想一下!当铁,这个物质第一次被挑战的时候,就一定会面临被比它更坚硬的物质打破!我不会让我屁股地下的王座变成那个样子的!”
“你要帮助我,崔邬。我会帮助你的。”
他恶狠狠地,如同已经被驱逐出狮群的,已经成年的幼师一样。那看向我的眼神,即说着什么叫做同病相怜的伙伴,又说着我是准备随时被扑杀的食物。
我是食物,但他也是!所以语气低沉,仿佛在宣誓自己领土的森林猛虎:“这些时日过来,让我对你的等级也是了解了许多。你应该是阿撒托斯方,不说一人之下,但绝对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啊。是什么让你害怕失去王座的?”
“因为我不是王!”邹散猛的探身过来,瞪大着眼睛,死死的与我对视。
我哼声一笑,然后道:“你来找我,赵子白也来找我。来说说吧,你觉得赵子白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还有!”
我也探身过去,和他脸的距离非常的短近,低声道:“我要知道真相,我知道我以前问的一切。还有!我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现在!如此的,害怕!”
寂静,总是一场谈话所要面临的,但是这一次的寂静,不,或者被称为万物皆死时的静,存在的时间是那样的短。
一秒?半秒?毫秒?还是更加形容短小时间的量词?
我只知道我随即狂笑起来,然而邹散却是满脸黑线。
我诠释的笑是什么呢?我不知道。邹散的沉抑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邹散向后靠去,挺直了身子。我也与此同时的向后靠去,挺直了身子。
“预言,谁都不知道预言的最终是如何的。”邹散缓缓说道:“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我能拿出来的最终筹码,我show hand的最终的,所有的筹码!就是告诉你…你,你崔邬,有着可以让人,让任何动物,任何随便什么他妈的生命,哪怕是狗屎都能变成神明的能力!”
我淡漠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头狂暴的灰熊。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淡淡的说道:“好,看来你的确是被贪婪逼得走投无路了。你想成为神,对吗?”
邹散举起手,将快要燃到烟屁股的香烟,放到嘴唇之间,狠狠地做嘬了一口,直嘬的火星再也燃不起来的时候,他才咧开嘴,保持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喷云吐雾的说道:“是的…”语气改变成可怜巴巴的感觉:“可以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
然突然手机的闹钟响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的脑种,但是它只响了一秒左右就停止了。
我开口说道:“让我们来谈谈关于瑞格和沃梅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