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镐…!?”
然而安蒂似乎更加冷静,说道:“人可比物件重要。”说着她便将我小心搀扶起来。
可这身子刚起一半,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且还伴随着强烈的痛感。尤其这痛,是从各个位置传来的,眼目,鼻子,咽喉,筋骨…
安蒂道:“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一番?”
我强挺着,喘着粗气,小幅度的摆摆头,示意不用,且推脱开安蒂,让她不用扶着我,随即咬着牙,声带震动发出嘶吼的叫声。
“额啊啊…!”
我站直了身子,然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于是就看到,红色的液体飞洒到深色类型的土壁上,然后这面墙壁就疯狂的蠕动起来,除了被染到血液的部分外,四方周围都凸起一颗颗泥土砂石构成的尖利牙齿。
没错,就好似一张嘴般,一大口吞噬掉了那片墙体,用散发着腥味的,甚至还带着些许潮味的泥土代替,构成如最初一般,一成不变的墙体。
死寂充斥了空气。
过了好长时间后,雨化疾开口说道:“我们…要不要转而离开?”
“你怂了?”我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即看向他一眼。
雨化疾跟我对视的时间不过一瞬间,就低下头,向后退了退,解释道:“并没有。只是认为,没必要冒无所谓的风险。”
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感受着渐渐消弱的疼痛和眩晕感,舔舐了一下嘴唇,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tm刚才也冒了所谓的无所谓风险,得到了很好的情报。你现在告诉我,没必要?狗日的…老子为了变出这铁镐都快嗝屁了,你最后告诉我不必要?”
随即,也是必然的,铁镐画圆,可是这圆形还没画完就停止了,因为镐头砸进了这面墙体上,镐尖已经没入了泥土中。
可能墙体感觉到了痛,也有血有肉吧,那被豁开的口子真的流出了鲜血,很新鲜的血,浓郁的腥甜气味,瞬间钻进了鼻子。
然而这血很快就消失了,在我抬起铁镐的瞬间就不在流淌了,因为那豁开的口子消失了。我知道,也看到了,新的泥土,填补了伤口。
我看向刚才没入泥土中的一侧镐尖,上面没有沾染任何尘土,好似刚才的工作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表面的擦痕和不是特别明显的凹痕,很好的进行反驳。
我便这一次甩的更用力了,像游乐园里轮铁锤试力道的游戏一样,想要铁铃作响。于是,这次圆形就画成了,为此还差点闪到了腰。
雨化疾赶忙过来要搀扶,我就将铁镐塞给他,并推开他,慢慢地靠向那面墙,走过去一步半后,蹲下身子,用大拇指和食指从地上捻起一小嘬泥土,放于左手掌心处。
那一小嘬泥土不断自内向外流出血液,颜色也逐渐从暗色,变成棕色,最后变成黄色缺少营养的样子。
我又将视线移到那面墙上,这一次,那彻底被挖下来一块泥土的地方,没有很快回复成原状,不停地流着鲜血。
它逐渐变换成平常之状的过程肉眼可见,跟缓慢一点靠不上边,但又不是特别快,总而言之,它还是比较迅速的,恢复了。
我慢慢地抬起右手,伸向那墙壁…
间隔缩短的很缓慢…10cm、5cm、3cm…
待到手完全扶到上面的时候,就靠到手掌周围的一圈,都涌起来一根根小拇指粗细的触手,触手上还长着一颗颗微小的牙齿。慢慢地,行动极慢的缠绕到手上,拉着我的右手,像是从水面浸入它的内部一样。
我瞪着眼睛,眨都不眨,全神贯注的观察这一切。
打向这里的光线也变暗了些许。安蒂和雨化疾靠了过来,他们也在观察,并也在准备随时帮助我将手拔出来。
终于,在过了两三分钟后右手被吞了下去,且那不是很强力的力道,还在不断引导着,侵蚀着手臂,直到那些触手搭在手腕后三厘米左右的地方时,我才用力,猛地将手拔了出来。
借着光能清楚的看到,肌肤上没有粘上一点泥土,反而有许多条纹形状的小口子,不是很深,但都在留着血。
安蒂沉声严肃道:“不能再尝试了,这太危险了…”
雨化疾也道:“是啊,绝对不行。”
我却没有听,速度很快的将满是鲜血的手贴到了墙壁上。于是那墙壁速度更快,力道更猛的,如吞食瑞夫润特时一样,张开满是尖牙的一口咬到了肩膀的位置。
“啊啊啊…!!!”
嚎叫,在通道中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