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般散发中二热血,我手上的活可没停,用最快的速度收了枪,两只手像个扒土的鼹鼠一样扒着木片,直扒到我双手满是木刺冒着鲜血,那洞口终于变成了勉强能让我通过的大小。
我于是双腿挤出最后的力气向上一蹬,撞了进去。
……
“呼…呼…”
我不断压抑自己的呼吸,不敢因为大喘气而发出过于清响的声音。
“原来…原来这算是个名叫‘活路’的陷阱吗?”
在还算宽敞点的空间里,我能微曲下身子,借助不多的光线,知道了这条宽一人多点的通道通往那里。
“其实…还是原路返回…只不过难度更高,现在下方的房间里估计已经充斥了浓雾,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那雾里怪物就会提起武器砸向我的方位。要是刚才想死命一搏的话,至少有一点优势,可以利用宽敞的房间和通道制造各种各样的响声,吸引黑影的注意力。”
我一边用牙齿将扎满双手的木刺拔出来,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解决办法。
“背水?”
我双手忍不住痛的颤抖着,每每觉得要吃不住痛感要喊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将肺部的空气全挤吐出来,让这声叫没气力喊出来。
汗水不停的滴落,也就在这时我发现那浓雾竟然顺着洞口,速度很慢但的确向上攀延。
“只好这样了…”
大脑内拿定的是一个近乎自杀的方法。
我动用能力,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从衣兜里夹出了个摔炮,向着钻进来正在蔓延雾气的洞口扔过去,可也在这摔炮脱手的一瞬间,我就开始动用全身的肌肉如同一条蛆虫一样疯狂向前蠕爬过去。
这之间总是会因为双手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和双腿的无力酸痛而停顿身形,于是这一道我经常会差点被击中,不过…该说真有神仙保佑还是我命硬,这场脱逃还是即将以成功画上句号。
至于…为什么要用‘即将’二字,是因为我要面对一道垂直向上的通道,而这条通道能看到尽头处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亮光。
我站起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挤压力气一绷肌肉,牙关一咬,双手拍在墙上,在传来如针扎般的万分痛苦时,把双脚也蹬在了墙上,整个人形成个‘大’字向上攀爬而去。
“刚才在他攻击摔炮发响的方位时有一次犹豫了一秒两秒左右…而在这一两秒内,有铁门被拉开所产生的摩擦声…”
正想到这里时,我已经到了微弱的光亮处,随即右手和双腿加大支撑的力道,用左手疯狂的锤击那透着光亮的地方,垂了大概有五六下,我快脱力的时候,终于锤掉了许多石块,形成了个我能爬出去的洞。
而我也是实在没剩下多少力气了,费了近乎一两分钟才看看爬出去,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螺旋形的石梯上的第一个缓层,另一个我当时蹲坐的地方。
我靠在一处墙角上,不停喘着粗气,喃喃道:“到头来…还是要靠你帮忙吗?..不,是要靠自己?我搞不明白了。”站起身,手肘支着墙一点一点向着上方走去,推开门,面对那地狱般的景象,自言出一句不自信的答案:“但是我能知道的是…我与恶鬼,也快没什么区别了。”
“咳咳…”
我推开血红的大门,一步一缓地走到大堂。
大堂样貌不知道为什么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沉思者》碎在地上,《大卫》少了一半身子,地毯如碎纸,正对面的那扇门还在紧闭这,但是也已经满是腐朽的空洞,我不打算推开它,因为我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要是再碰到其他什么鬼怪力量,就真是近乎确定死亡下场了。
所以我准备上楼看看,便就发现唯一变样的东西:画。
但说是没有变化其实也有变化,那位于四人中间的小男孩有了面部。
“原来哪个我刚才看到的小男孩就是他吗?”我凑上前去,仔细看着他,嘴上自语道:“那说明他还活着?”
我皱着眉头将视线转移到女孩的方向,心里想着:“那她也活着?可是看着房子现在的样子,和根据夏洛克透露的信息上来看,即便真实事件在名字或者时间上与致命的巴斯克维尔事件有出入,但是本质应该是大都没变的,时间上就算再有出入,也可以算得上久远了。”
“那这两个小孩子…”
我摇摇头,不准备继续推断下去,准备先去付之于行动,毕竟还有团名为‘臆想之雾’的诡异危险的事物正在危及我的性命…安蒂和夏洛克还需要我去援救。
于是我便顺着左侧的楼梯往上走,却突然觉得后方有什么视线传来,但并没有回头理会,毕竟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