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的眼角溢出温热的液体,慢慢地走到下颚,这让狂笑又变成了苦笑,又从苦笑变回了无声的笑,最后直至无笑,收了表情,眼神冷静,声音低沉:“我都么希望我成为你口中的那个人,可是预言选择了我,命运将重铸…”
“我已经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思考,反抗或是顺从,只能在走一步前多看几步,看看能不能在踩到狗屎前或者踩到地雷前赶快绕道。每一个如同现在的夜晚,我都做着亦真亦假的梦,在醒来后的干咳中患得患失。”
“在南极和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精神病院里,我还能去想一想父母,想一想家人,但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各样的事件发生,名为情感的那根神经逐渐麻木了,内心总会有的一处柔弱处也开始变得如同铁石般坚硬…”
“善良只会让自己吃下恶果,在临近死亡的前夕,瞪大着双眼,口齿不清的说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懊悔话语…那太令人感觉可悲了,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悲伤哭泣,宁愿愤慨的如天崩地裂,傻呵呵的玩着低俗段子,也不会说上‘后悔’这个字眼…”
但是安蒂随后的话,如同一颗钉子打在了木桩上:“然而,刚才你还是没有直接抽出左轮手枪,选择鲜血和尸体,那个最安全的答案。”
我不言语。
“你还是善良的。”安蒂以悲伤为即主又辅的音律,伴随着温柔感情的言语游进我的耳朵里,似正在可怜一条路边的小猫咪。
我微低下头,迷离的看着地上正在融化的雪花,迈出步去,在夏洛克无力跪倒在地上的一瞬间,轻声说道:“但是我不后悔….”
夏洛克双手撑着铁定冰凉的地面,我知道他这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和休息的代价,便俯身搀扶他起来说道:“你在刚才很好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凭借人格,原则充饥。”
“你是个恶人,我们不是一路人。”夏洛克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松开手,双手插回裤兜里,不屑的看着他,道:“你觉得那条看不见的狗为什么要杀死你?”
夏洛克咽了几下口水,没好气的回答道:“我他妈怎么知道,那条该死的狗为什么想要杀死我!?”
我冷漠的解释道:“因为你触碰到了它的利益。就好像那个女人有几率危害到我的利益一样,无论这个所谓的几率有多大。”
夏洛克冷笑一声,讥讽道:“那看来你和狗没什么区别。”
我反而嘲笑的比他更大声,笑了足足有半分钟,在他惊诧疑惑的眼神下,归于平淡的说道:“人也是动物,只是自封了一个‘人’的称呼罢了,没什么好优越的。”
夏洛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道:“走吧,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这时安蒂也走了过来,我便侧过头去对她说道:“手机借我用一下。”
安蒂有些警觉地问道:“你要干什么?”但还是拿出了手机。
我什么都没说,单接过手机,给普罗菲特打了通电话,在接通的一瞬间说道:“该干活了。”后就挂断了,将手机还给了安蒂。
安蒂也没问我话中意思,只道:“现在我们该去那里?”
我动作很快的架住又要脱力趴倒的夏洛克,沉声回答道:“去个能好吃好喝的地方。”
走了很长时间后,我们才看到一家正在开门营业的餐厅,走了进去,没半个客人。
我环视了一番,觉得不是个危险的地界,于是这次才随便找了位置入座。
服务生在我们都坐好后,才推着笑脸走过来,询问需要什么菜品。
我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也不饿,便就将食物的选择权交给夏洛克和安蒂。
然而最后的结局是只有夏洛克狂点了许多。
看来后厨的厨师手艺精良且快,没过多长时间,服务生就开始端送起来菜品。
夏洛克如狼似虎的吞食起来,嘴里要是塞得慢慢地就狂喝一大杯茶水硬挤进肚子,并眼睛还不断地看着其他盘子上的食物。
我闭目养神,脑子里有些混乱,总是觉得安静不下来。
然而此时安蒂却是突然提出问题:“你看起来,饿的时间很长啊…”
夏洛克没有说话,只用盘碟相撞的声音来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安蒂又问。
我替他回答道:“他叫夏洛克,就是你想的那个名字。”
随即安蒂却是冷魅一笑,道:“那你亲爱的朋友,华生呢?”
盘碟碰撞的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