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直接的证据!”我深吸一口气想让心境平和,却总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的不自在:“无论我再怎样推想猜测,都是给予无关键性条件的假设上。而这种猜测的结果必然是极为不确定性的!那么不确定的结果所带来的就很有可能将我自己至于极为危险的地步!”
我将视线从铁面人的身上,慢慢地转移到瑞夫润特的身上。即便他很令我厌恶,我竟然还是期盼他能拿出什么证据,就好像一名正在前线打仗的士兵,迫切的需要子弹补给一般。
然而…期盼越到,失望越大?
至于为什么失望越大的后面加上‘?’,是因我认为瑞夫润特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这一点是他故意为之:他在表现出稍显无奈的脸色时,极隐秘的瞟了一眼我和雨化疾所在的方向。
“也就是说…”久未说话的安蒂,也开口了:“你对我的千般怀疑,万言说辞,也处于没有证据的状态下进行的?”
瑞夫润特选择沉默。
我与此同时轻咳了一声。
雨化疾明白了,他推出笑容,充当和事人,在安蒂还没有发作的时候,走到三人中间,说道:“大家都消消火气…”
“最近出的事情都太过于离奇古怪,瑞夫润特也是过于神经紧张了…”他说着轻轻拍了拍瑞夫润特的肩膀,然后转身面相门口,又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明日我们在详细讨论…”
我站起身,也劝说道:“都回去冷静一下…”
铁面人耸了耸肩,拿着酒拉开没了门样子的门,跳过暗黄色的,已经凝固成固体的液体走了,我也挎起单肩包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门外,转身对着雨化疾他们三个人说道:“雨医生,一会安排人过来采取样本,然后,我会换到左面的房间,等你安排妥当后,到我房间,有些事情找你谈…”
新房间的内部格局没有变化,我打开台灯,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当,当,当。’
三声极轻的金属被敲击声传进耳朵。
我睁开眼,翻身下床,直接开门。
雨化疾微欠身子。
我让开路,待到雨化疾走进房间,才关上门。
“你对今天晚上的事情怎么看?”我坐回床榻上,看向站在面前的雨化疾,沉声说道:“铁面人、瑞夫润特和安蒂,谁才是最值得相信的哪一个?”
雨化疾应声很快:“今天晚上出了许多的事,不知道,您具体指的是哪一个。”
我笑了笑,指了指他手中所提的医疗箱,道:“先换药吧…”说着我就将病号服脱下。
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染红了绝大部分,发出略微腥甜的味道。
雨化疾将医疗箱放在桌面上,将台灯的光调亮许多,在亮黄色的灯光里,拆解绷带,将杀菌消炎的药物借助镊子和酒精棉球的帮助,擦到伤口上。
一瞬间的疼痛直冲脑顶,让我忍不住的浑身一抖,呼吸急促起来。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被处理完毕,被缠盖上新的纱布后,才缓缓平歇下来。
雨化疾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分两种,若是您指的是后一种,那我只想说,不好判断到底谁更值得相信…”
“瑞夫润特没头没脑的开头,莫名其妙的三人对话,一切都显得不寻常,所以…想要解决本质问题,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要等到天亮之后…”他说着将医疗箱阖上,看向我又道:“可是我不认为他们三个人会将话说的明白…”
我点点头,道:“我同意你这种看法,那我们就要想必法子逼他们将话说的较为明白…不过,也仅仅只是较为明白罢了…”
雨化疾微皱眉头,疑问:“您的意思是?”
我抬起左手,捏了捏发酸的脖颈,回答道:“具体怎么做,由我自行实施。”
雨化疾便就道了一声‘明白了’就要转身离去。
当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说道:“你一相看起来非常信任我…”
雨化疾的脸上,露出他招牌性的微笑,欠了下身,语气沉稳道:“就如同您在我眼里,看起来也一直信任我一样。”说罢,拉开门离开了。
我平躺床上,伸手关掉了台灯,脑子里嗡嗡作响,忧心忡忡。长叹一声后,喃喃自语:“雨化疾可以代表近乎所有克苏鲁的信仰者,那么就让他们更多的相信我。这样,我就能再一次在这场赌局里自主掌控筹码和下注选项,且基数可以比之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