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璟羸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说道:“那时还小,我真的是被吓坏了,大病了一场,再后来看到你的经历,便多了一分恻隐之心,不过后来……”
她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莞尔一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后来你发现我是装疯卖傻,所以决定清理家门。”
靖璟羸一笑,不否认:“不错,本宫身为靖龙的太子,本宫决不允许没有皇室血脉的外人轻易地拿走我靖龙的江山,靖璟震再不济那也是我皇家血脉。”
她听着心中一百个冤枉,恨不得仰天长啸,站在这里也不是她想的啊!上下扫量了他一眼。
“看你这大病初愈的模样,应当是服用了我给你的丹药,现在靖璟璇成为皇帝已成定局,那你今日费尽心思的找我前来又是所为何事,难不成只是为了和我在这里拉拉家常,本王可是很忙的。”
她的话音刚落,心中咯噔一下,回过头看着他上扬的嘴角,一抹蜿蜒而下红黑色的血迹,眼中却带着笑意,长时间病态的脸上多了份满足。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外面的墨染见状,眉头微皱,转身推门而进,就看到对峙的二人,还有……瘫坐在椅子上的太子,嘴角明显的血迹。
墨染回过神来,拱手回到:“王爷,禁军统领带着禁军已经到东宫的门口,很快就到这儿了。”
靖璟珩回过头看着笑的更加肆意的太子,柳眉微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墨染:“将这封信交给上面写的人。”
墨染接过信,有些犹豫的说到:“可是,王爷你这……”
墨染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很快便明白过来,知道今天这一劫她是在所难免,心中不由得担心。
她点了点头,无奈的说到:“快去吧!不然你我同时困在这里,那可真是穷途末路了。”
墨染看了一眼椅子上双眼开始迷离的太子,转身拂袖而去。
“东宫内出现刺客,将东宫团团围住,守住所有出口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赶紧交出太子,以免罪加一等。”
火红的灯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映红了靖璟羸笑的有些狰狞的脸,仿佛地狱里挣脱而出的魔鬼,听着外面禁军统领粗狂的声音。
靖璟羸看着她外表的淡定,想笑突然咳出血,勉强着说到:“里里外外都是禁卫军,今日无论如何你也逃不出去了。”
她不禁噗嗤一笑,冷漠的眼神看着太子,嘴角冷笑:“太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本想着靖牧晨原本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不成想太子还是个愚孝。”
他勉强撑住上半身:“你就嘴硬吧!本宫在下面等……你。”
最后一个声音弱化直到他闭上了眼睛,她转过身,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他可悲吗?确是可悲,纵观一生,纵使荣耀加身,却也一无所有,不过想想好像她现在更可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束手就擒,否则……”
嘎吱一声,她摇头笑了笑推开门,看着刷的一声,所有人将箭朝着她的方向,看着不算陌生的面孔,身上还有些方才太子故意弄到她身上的血迹。
她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大统领如鹰的眼眸中,没有惊讶,反而多了些无奈,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远襄王谋杀太子,来人给我拿下。”
她听着不禁摇了摇头,没有反抗,不作为,任由着禁军收缴了武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路过大统领,只听沙哑的声音。
“别怪我,我也是听命于人。”
她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大统领多虑了,本王自然明白,都是乱世浮萍之人,随波逐流罢了。”
大统领听着拱手行了个礼,开始收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萧瑟的太子寝宫,偌大的东宫,凄凉的让人心里一寒,现在连表面上的金碧辉煌都没有了,想想还真是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