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一起，满脸兴奋地抱着鱼缸来到了皇宫里。

    一小太监入殿，跪在了榻上满脸病白的皇帝跟前，禀告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十一皇子等几位皇子，还有一等将军贾赦，在寝宫之外求见。说有东西要送给陛下，护佑陛下安康。”

    皇帝虚弱地抬了抬手，唇间吐出一个字。“宣！”

    不多时寝殿里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等贾赦等人来到皇帝面前，他已经由太监扶起，半靠在了床头上。

    皇帝叫行礼的主人起身，露出了一抹浅笑，看向他们身后一群太监宫女抱在怀里的鱼缸，疑惑道：“鱼缸？这就是你们要赠送予朕之物吗？”

    鱼缸里养着的是贾瑚送给众皇子和贾赦的护国寺吉锦鲤后代。

    就在今天，贾赦发现锦鲤的表面多出一些不一样的纹路。仔细一看，立时惊觉那些纹路在锦鲤表面组合成了一个“祥”字。

    贾赦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迭抱着自己的锦鲤去十一皇子等人的府邸拜访，观察他们所养的。

    然后，他就看到，凡是贾瑚所养的那两条吉锦鲤的后代，每一条体表皆显现出了字的纹路。

    有的是“福”字，有的是“吉”字，有的是“寿”字，有的是“康”字……

    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相同的是这些锦鲤肌肤上的字蕴意吉祥。

    众人心神震荡，久久不能平静。

    之后几人一商议，想到皇帝重病难愈，便决定把各自的锦鲤放到皇帝寝宫，希望这群奇迹一般的字锦鲤，能让皇帝的病情好转。

    十一皇子激动地抱着自己鱼缸走近榻前，贾赦当下跟了上去，小心地捧起锦鲤。“皇上请看这锦鲤表面的纹路！”

    “寿？！这是一个寿字！”皇帝伸手触碰锦鲤的身体，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波动。

    贾赦放下锦鲤，兴奋解释道：“福、吉、祥、喜、幸、康、安……我们所养的每一条锦鲤，身体上都有一个字。放在陛下身边，一定能护佑陛下福寿安康！”

    按照他的猜想，这些锦鲤全是受了他儿子贾瑚的福运影响，故而长大之后身体才出现了旁的锦鲤所没有的祥瑞之字。

    这些小锦鲤必然怀有福运，尽管没有他儿子的深厚，却也能发挥一些作用，完全不是护国寺养的那些能比的。

    皇帝视线锁定鱼缸里的锦鲤，如一滩死水的瞳孔深处闪动着希望的亮光。但是一转眼，那抹光芒就熄灭了。

    他摇头叹息道：“阎王爷要收走朕的性命，即使身边多出了这群奇锦鲤亦是无用的。”

    说罢，皇帝吃力地抬了抬头，看到所有人神情低落，不禁多说了一句。“不多到底是你们的一片好意，朕便暂时借用留在身边吧。”

    众人神色一喜，连忙亲自动手，摆放在了龙床的左右两边。

    他们刚摆放妥当，便有宫女用托盘托着一碗药汁进来提醒道：“皇上，该喝药了。”

    “孤来喂吧！”

    说话间，太子走过去端起了药碗，坐到床沿。

    他正打算握住汤匙舀药汁，没由来的手一软，药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一片片。

    而药汁洒落的地方，滋滋声响起，冒起了一片白沫。

    作者有话要说：赠送一个小番外。

    番外（四）：

    京城内，和荣国府相距了半座城的一间茶馆楼上，来了一名一身绸缎的男人。

    此人便是那打发走了贾琏等人，偷偷溜出荣国府打探消息的贾赦了。

    他刚找了处临街的位置坐下，没注意到隔壁座两名青年男子双双抬头看他，神情不解。

    伙计殷勤地小跑了过来问：“这位老爷要喝点什么？”

    男人从荷包里取出了一锭银元宝丢给伙计，也不说自己喝什么，只道：“老爷向你打听一点事情，若是我听得满意，过后还有赏。”

    伙计高兴地捏着银元宝，点头哈腰道：“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是从金陵来的，前日入京听人提起住在宁荣街里的贵人，也是祖籍出自金陵。我好奇得很，你同我说一说那家的情况。”贾赦进入酒楼开始说话，用的就是金陵的口音，茶楼伙计听他这么一说，丝毫不怀疑。

    隔壁座位上，较为脸嫩的男子注视着贾赦的侧脸，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旋即抬头，与同桌的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忽然兴起来茶馆饮茶的贾瑚和涂渊。

    因为这个贾赦的世界里，贾瑚两人都是属于早夭的命运，故而贾赦看见了他们的脸也叫不出他们名字，在他的眼睛里是属于陌生人。

    起初贾赦刚上楼目光生疏地把两人视若空气，贾瑚的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今再听贾赦打听荣国府的消息，不禁起了疑心。

    毕竟，没有爹不认识儿子和“儿婿”的，更没有主人不清楚自家具体情况的。

    因此，在贾瑚眼中，这个贾赦怎么看都不对劲。

    伙计讨好的笑着问：“宁荣街里有荣国府和宁国府，老爷想先听哪座府里的？”

    贾赦似漫不经心的地道：“先讲荣国府的。”

    伙计“哎”了一声，缓缓道：“那荣国府是□□皇帝陛下赐给荣国公贾演的府邸，传承至今已有四代。如今袭爵的是一等将军贾赦，妻为张左相独女。”

    “二人共育有两子三女，次子贾琏颜如冠玉，品貌非凡，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只可惜他刚及冠，皇帝陛下便下旨为他和七公主赐婚了，做了皇家的驸马爷，碎了无数人的美梦。”

    很好，张家没亡，还混成了宰相。他的原配张氏没死，还成了左相独女，身份之尊贵只在公主、郡主之下，

    长子贾瑚也还活着，就连嗜色好挥霍的次子贾琏亦有了大出息，娶了皇帝的女儿做媳妇。

    贾赦呆滞的目光转到界面，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出神。两个世界的大情况没什么两样，怎么他和这个世界贾赦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想想自己身处的苦逼环境，再想想这个世界贾赦美梦一般的生活，他混得真不是一般的惨！

    伙计感慨了一下，接着又道：“至于那宁国府，现如今当家的是乙卯科的进士贾敬。夫人辛氏为其育有三子一女，长子贾珍，次子宝玉，幼子贾环。因着是老来子，后两位公子的年纪与其侄儿相差无几。”

    听到贾宝玉和贾环从贾政的儿子变成了贾敬的孩子，贾赦登时回神，刚灌进嘴里的差险些就喷到了伙计脸上。

    什么鬼！

    元春和探春成了他的女儿，宝玉和环儿成了敬大哥的儿子，他二弟贾政岂不是一个子嗣都没有了！！

    突然有点同情这个世界的老二了。

    不过，一想到素来压了他一头的老二如此倒霉，他又有点兴奋。

    贾赦遮掩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从思绪中回神，马上又听见了伙计在说。

    “说起他们，这又得提起十数年前的一桩趣事了。当年荣国府大公子养了一缸吉锦鲤以及瑞兽白虎，宁荣两府的张夫人和辛夫人向之祈愿，便都怀上了三胎。一时间，轰动全京城。”

    “引得上至后宫妃嫔下至平民妇人一齐疯狂，那护国寺的莲池比之大雄宝殿前的大香炉还要香火弥漫。自那以后，锦鲤除却多福之外，又增添了一层送子的含义。而今家家户户都爱养几条在家里。”

    锦鲤？

    这个贾赦是人生赢家，而自己恰恰相反，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养锦鲤？

    回去要不要养几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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