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妻子乌娜躺在南木江的身边也是一宿没睡,看着烛光中丈夫逐渐远去的背影,乌娜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帮他打气。
议事阁内的灯火还亮着,南木江坐在椅子上的同时,一直在想用什么说法去为南木奇说情,可偏偏他又是南木奇这件事上最没有发言权的人。
不难想象,只要南木江就此事一开口,南木诚那帮顽固不化的人就会用前尘往事来堵他住的嘴,左右都是为难的城墙,南木江只希望他们心中的恻隐之心还没有过期。
“阿江大人今日来得够早的啊!”南木诚每回都是议事阁内来的最早的那个人,今日他的头名却是被南木江这个后生给夺去。
这到是个单独和南木诚说话好机会,只要解决了这块最硬的骨头,那其他人就都好说话了。
南木江理了理思绪,扭头向南木诚搭话道:“南木诚大人,您还记得上次和阿泰比试的那个年轻人吗?”
“当然记得,他不就是前不久和一个平姓族女子鬼混的那小子吗?”
“正是他!”南木江看南木诚现在的语气还不算坚硬,“南木诚大人,阿奇他的为人其实很稳妥,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况且他年纪还轻,就算是犯了错也应该得到一个改正的机会。”
“阿江大人,被人当场抓个正着还算误会吗?”面对南木江的好言好语,南木诚瞬间变了脸,“而且我也不是老糊涂,还能辨得清是非,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小子看着的确很炸眼,如果他犯的是其它的什么错,我或许可以放他一马,可若是违背了云州的这项族规,我是绝对不会轻描淡写的让它过去。”
南木江没想到,对方只用了几句话就熄灭了他心中燃起的希望,倒吸一口凉气后,他仰首靠回到了椅背上。
等到参加这次议会的人员到齐后,南木泽一开口就直奔今日的主题,“阿席大人,这件事既然发生在你的五郡,那你打算怎么处置犯事之人?”
“自然是按照族规处置!”犯事的其中一人来自五郡,南木席在这件事上难逃管教不善之责,他现在只想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至于说情,这对南木席来说更是万万不敢的。
南木泽一下就猜中了南木席的心事,当下又追问一句,“那依诸位看,照族规应当如何?”
南木诚连忙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犯事的南木奇应受邢两百大棍,之后逐出南木氏,贬为平姓族人,那名平姓族女子重则即刻处死,轻则立即发配至矿场终身为奴。”
“还是阿诚大人够公断严明。”南木泽进而转过头面向众人,“你们对这件事可还有异议?”
不得不说,这个处罚着实不轻,而且还是针对一个未成年的人,底下的人即便是心有不忍,但都不敢也不愿出声为南木奇说情。
在情况迫在眉睫之际,南木江忽然起身半跪在南木泽面前,“原长,南木奇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个处罚对他来说太重了,还望原长能够从轻发落,给他一次补过的机会。”
“阿江,你这是做什么?”南木泽从来没有让他对自己行过如此大礼,说话的语气一下子惊叹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南木江的话确实引发了很多人心中的芥蒂。
“阿江大人,你这是要纵容违反族规的行为吗?”南木诚首当其冲地对他发难道,他早就预料到南木江会求情,但没想到是这样压低自己的方式。
南木邦听后也是紧随其后,“阿江大人即便想要怜悯自己的学生,也不应该违拗老祖宗的规矩,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呀!”
南木泽这一次直接站在了南木诚那边,“阿江,他们几个说的都有道理,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不可这般冲动。”
南木江知道南木泽这是在好心提点自己,可到了这时候,有些话他不得不说,只见他直起身板依旧跪在南木泽面前,“原长,当年南木奇的父母当日牺牲在矿场上也是为了救云州的族人,您就看在他双亲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吧。”
听到南木江突然提起南木奇的父母,南木泽和南木席同时心虚地对视了一眼,说到底也是他们有愧于南木奇和他的家人。
其他不知情的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南木诚更是摸不清楚事情的源头,接着,他看见南木泽的面色居然开始出现转变,
“唉!其实阿江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南木奇也算得上是云州忠良的后人。”
南木席也立即和南木泽有了同感,“原长说的是,他既然是我五郡的人,我身为五郡的郡首,也应该替他承担一部分责罚。”
这又是什么情况?南木诚看到两位重要的人物言辞突变,连忙抱起双拳,“原长,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仁慈啊。”
“阿诚大人不必多言,这件事我自由分寸。”随后,南木泽最后的将表决权递给了南木席,“阿席大人,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处置犯事之人?”
南木席深知南木泽当下的心思,只片刻的工夫就有了定论,“我认为南木奇触犯族规,应该杖责一百,开除学籍,另外罚去三年的佛圣丸,以儆效尤,至于那名平姓族女子——应即刻发配矿场,终身为奴!”
南木席一口气说完后,谨慎地看向南木泽那边,后者只是简单地与他对视一眼,“就依阿席大人所言,立即执行此项命令!”
南木泽答应得干脆利落,绝不给南木诚一点任何反驳的间隙。
“看来这是眼下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而且也只能这样!”南木江闭紧双目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