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萦眉心紧紧皱起,眼中滑过一抹厉色,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族受天道恩宠,遭他族妒忌。”
常婳精美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嗤笑一声道:“天道恩宠?——简直可笑!”
何萦不知她为何这种反应,不由有些不解地望向她。
“不过你说的也对,蓝血族昌盛万年,早已引起多方忌惮,总有些卑鄙之徒因为妒忌想对我族暗下毒手。”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蓝血族之所以万年昌盛不受侵扰,就是因为有这神器七情灯震慑,便无人敢欺我族。”
何萦心底什起一层异样,突然直直地看向她问道:“那为何当年我族面对众敌却全无反抗之力?”
常婳直视她质问的眼神,美眸中露出一丝愧疚,撇过目光道:“你猜得不错,此事我有一些责任,当年的我太过任性,一心想复活般若花,出走之时……带走了七情灯,却不知消息如何走漏,引起了这场无妄之灾。”
“所以蓝血族失去了神灯庇护,遇到外族侵害却不堪一击对么?”何萦眼中渐渐渗出泪来,她不曾想过,那样悲惨灭族之痛的真相竟是如此可笑。
“……是。”
她噙着泪眼质问于她:“你就只这么轻松地道一句不知消息如何走漏?”
常婳敛去愧疚的目光,不再看她,神情又恢复了原本的魅惑冷傲,朱唇轻启:“纵然我有过错,这场劫难却是无可避免的,若说此事乃是人为,不如说是天道降下的劫难。”
她冷淡的目光中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无情,缓缓说道:“蓝血族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天运被收,气数已尽;天要人亡,焉能不亡?”
何萦像是被她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无情吓住,呆立片刻,突然有些激动地说道:“不,你不能这么说,这些都不是你袖手旁观的理由!如果我拥有与你一样的能力,我会极力去阻止这场劫难,而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相继死去!”
常婳神色未变,只当是看着一个少不知事的孩子,叹息道:“何萦,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大道人人可走,天道却无人能破。”
她目光渐渐悠远,似是回忆起了往昔:“曾经我以为飞什九天,封神成圣便可无所不能,可惜啊,当我终于得偿所愿时,才知世事难料。”
“发生了些什么?”
常婳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看着身前目光清亮坚定一脸执拗的小姑娘,她叹了一口气道:“当年蓝血族之难遭受灭顶之灾,我虽为仙身却依然受天道法则所制,对灵界祸患半分插手不得。”
何萦仍旧难以释怀,追问道:“若是插手,天道会对你如何?”
常婳纤指轻轻握住了七情灯,美眸微眯,语气淡淡道:“天雷九重,魂飞魄散,真灵泯灭,永不轮回。”
何萦惊地往后猛地一个酿跄,一双清亮的黑眸骤然变得血红,怒极悲极大喝道:“天道!这该死的天道!这世间的争权夺利与我何干?天道的宿命轮回又与我何干?我们在清歌谷万年隐居与世无争,为何天道就是不愿放过我们?!”
常婳皱眉看向她,语气严肃凛冽:“你只知清歌谷与世无争,却不知蓝血族占尽天时地利,气运惊天,在灵界无一族能出其右,盛极必衰的道理你可明白?这般卓绝惊人的气运与天赋,天道岂能容我等存于世?”
何萦仿佛一瞬间被抽去全身力气,差点站立不稳,恍然失神地喃喃道:“那我当如何?既是天道不容,独留我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天道残酷,却总会留有一线生机。正如凡人修仙,听起来不可置信,却还是不断有人修得正果飞什成仙。而你我,皆为这天道之外的变数。”
她的声音格外好听,犹如林籁泉韵,袅袅余音,又仿佛带着引诱之弦,能够引人入胜平定人心,何萦激动的心情不由慢慢平静下来,认真思索着她说的话,入迷地凝视着她开始仔细地倾听。
见她听得进去,常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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