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发现,娇娇确实天赋出众,对她指点得愈发细致起来,唯恐浪费了她的天资。
大河见到娇娇来到宫里,几乎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和她玩。
娇娇却有些忧心忡忡,每次都问他功课是不是完成了。
大河道:“早就完成了,那有什么难的。”
娇娇这时候释然的时候就会有些恍惚,前世她的将军,十分厌恶读书,能够出人头地,靠的是一腔孤勇和天生的战略头脑,他就是战神。
皇上曾笑着和他说,这般不行,要读书明理,所以派了个夫子给他。
可是将军却根本不把夫子放在眼里,被皇上训斥了多少次。
将军不管不顾,娇娇却提心吊胆,总担心皇上有一日会因此怪罪他。
这种担心,延续到了这一世;可是这一世,太子根本不愁读书;读书对他来说,游刃有余。
“走,”大河拉着娇娇的手道,“小潮遇到了对手,咱们看小潮打架,去给它加油!”
娇娇:“”
顾希音笑骂道:“小潮打架你不拦着,还凑热闹。它才多大点儿,别让它吃亏。”
顾崽崽小时候多怂,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大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母后,没事,小潮又不是崽崽。他娘也厉害着呢!就像我,肯定比父皇小时候厉害。”
顾希音作势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连长辈都编排上了,让你父皇听见,看不赏你一顿板子。”
“您不说,我父皇怎么能知道呢?”大河笑嘻嘻地道,“现在父皇不是不来了吗?说起来,你们的招数似乎也不奏效,到现在司马仲彻影子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影子都没有?”顾希音瞪了他一眼。
“怎么,有消息了?”大河顿时兴致勃勃,“母后,要去抓他的时候我也要去。”
顾希音道:“不许添乱。”
大河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添乱了?我明明是去帮忙的!”
母子俩正争执间,薛鱼儿掀开帘子进来,咋咋呼呼地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烧伤了!”
顾希音惊起:“现在我娘怎么样?怎么烧伤的?是不是烛台倒了?”
因为这里用蜡烛油灯,时常有人或者宠物打翻烛台、油灯引起大火的事情发生。
薛鱼儿给了她一个眼色,故意拔高声音道:“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呢!说是老夫人在她老人家的纸坊里,纸坊起火,火势很猛,把老夫人也烧伤了。彩珠路过正好看到,所以赶紧来宫里给您报信,约摸着老夫人身旁来报信的人还没赶到呢!”
原来是彩珠报信。
顾希音顿时没那么着急,缓缓坐下,却又假装紧张道:“还不让人打听清楚老夫人在哪里,我要出宫看看去!”
“回娘娘,”薛鱼儿道,“说是还在纸坊那边,不敢挪动!老夫人也不让挪动,说那都是她的心血,要亲自看着人把火扑灭才好。”
顾希音道:“那这样,让人去告诉皇上和我爹,然后咱们先回去!”
薛鱼儿点头称是,派人去两处告知,然后回来对彩珠道:“走,咱们赶紧先去看看。”
彩珠愣住,随即试探着道:“咱们先去?那娘娘呢!”
薛鱼儿压低声音道:“娘娘倒是想立刻就去,没听已经让人安排马车了吗?但是咱们做下人的,哪里能让她那般任性?老夫人现在横竖已经烧伤,娘娘早去晚去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要是没有得到皇上许可,娘娘私自出宫,那这后果原本他们现在就僵着呢,咱们得懂事,得替主子着想。”
那这样她的任务岂不是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