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并没有把徐令则说的当回事,笑眯眯地道:“难道周疏狂给你传授生女秘诀了?”
徐令则面色平静,“他说小心东羌。”
顾希音愣住,脸上的笑容僵住,“夏一鸣?”
徐令则揽住她,“原本不想同你说,怕你担心;但是怕你对夏一鸣少了戒心,所以便和你说一声。”
“哦。”顾希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徐令则其实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
他在顾希音面前话多,可是几乎很少提及外面的事情,都是两人夫妻生活的小情趣而已。
他在这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要想要做的事情太多。
他和温昭,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然而露脸的时候,都是温昭顶着,他则默默藏在后面。
“担心了?”徐令则笑道。
“不是担心夏一鸣,也不是担心东羌,而是想,你不想同我说,怕我担心的事情还有多少。”顾希音幽幽地道,“不过我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政治眼光和政治觉悟,这是她短板;比起太后、卫夫人这些人精就不提了,就是比孟语青之流,她都逊色不少。
“你还要帮多少?”徐令则笑着捏捏她的脸,“你这么能干,已经把为夫比得万分渺小。你挑选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开始给我帮忙了。”
顾希音采取的是教学和实习相结合的方案,第一批最优秀的已经去军营“实习”。
顾希音仰面躺在他怀中道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九哥你别骗我。”
“骗你什么了?”徐令则把手指插到她的发间轻轻摩挲。
“你那么忙,哪有功夫管鸡毛蒜皮的小事?分明是你给我做面子,故意把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唯恐不知道我帮了些小忙。”
“这么聪明,怎么奖励你?”徐令则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眼中星光绽开。
“奖励我个儿子?”顾希音伸手勾住他下巴。
“现在?”
顾希音眨巴眨巴眼睛,“那以后起个名字叫车生?”
两人都笑倒了。
顾希音敢放心大胆调、戏他,因为知道他也是个正常人——古代能干出车、震事情的,真不叫正常人。
想想女人衣衫不整,面色泛红地从马车下去,之前可能还有难以描述的声音被人听到不被人骂成淫、娃荡、妇才怪。
恩爱不要紧,回家关上门来,就是闹个天翻地覆,床榻柜倒,说什么,做什么,你情我愿,谁也不能说什么。
顾希音始终觉得,情爱这件事情,以不影响任何人,也不让自己难堪为基本前提,也是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
徐令则非但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下马车之前还帮她把歪掉的发簪扶正,然后才掀开帘子把她抱下去。
把她送回家,徐令则就去了军营。
顾希音不说,但是心里清楚,周疏狂的话,让徐令则有了压力。
即使之前他不可能不防,现在也总要去查漏补缺。
生儿子的事情,看起来今晚是不是行了。
周疏狂的女儿洗三那日,顾希音被请去了。
洗三其实是娘家人和稳婆参加,顾希音想想,周夫人没有什么娘家人,估计没人可请,所以便按照规矩,准备了一份娘家人该准备的东西。
结果去了之后发现周疏狂也准备了一份,想来是怕周夫人难堪。
周夫人自嘲地道:“希音,请你来,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请了。”
顾希音面上丝毫不见尴尬,“我比你强的,就是我有娘而已。你以为,就‘京城双璧’的好名声,乌泱泱送礼的人中,我能比你多挑出两个诚心诚意的?”
周夫人被她说笑了,“原本或许是这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帮了秦骁那么多,交好各家夫人,又怜贫惜弱,名声如日中天我性子从小就冷,又清高倔强”
听着她口气中的羡慕,顾希音愣住了。
原来,她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