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擅长此道,但是你觉得你能做得更好;所以你光顾我生意,然后通过做出来比我更好的香料而得意,不是吗?”
白太妃脸色灰败,紧紧咬着嘴唇,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顾希音。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顾希音早以被她大卸八块。
顾希音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设局的呢?让我想想,应该是从我接近宋仵作就开始了吧。”
从前他们一直把太后当成对手,谁知道黑暗之中还潜伏着白太妃这样的杀机?
“你善于揣测人心,或许一直以来你都盯着我,对我也研究得很透彻,所以从我一开始找宋仵作,你就应该明白了我的用意,然后开始你的布局。”
“让我猜猜,你知道了秦骁外祖母的南疆身份,所以就用这个大做文章,想让所有人,包括我们都以为,他真的是南疆巫女之后,和南疆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所做的这一切,差点就成功了。可是你眼中的蠢货,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玄机,并且下手应对了,真是遗憾呢,太妃娘娘!”
哪有那么多的南疆巫女?那又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逃荒而来的南疆女子就是巫女?
不过也正是因为和司马仲彻认识,对南疆巫女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后来她才觉得这件事情凑巧到可疑。
看着白太妃面如死灰,顾希音轻轻地开口,声音嘲讽,“你看,你害死了我婆婆,她还有儿子给她报仇。你死之后,却是无人惦记的孤魂野鬼。哦,不,我说错了,你要在皇陵之中享受皇家祭拜呢!将来有一日我九哥上位了,说不定我们也能再去看看你呢!”
徐令则站起身来:“走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确认,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令人作呕的老女人。
顾希音挽住他的胳膊,走到门口才回头嫣然一笑:“太妃娘娘一路走好。”
白太妃忽然道:“我死了,还有孟语澜。你们不会有安生日子过的!”
“如果日子太安生了,岂不是无趣?”顾希音笑颜如花,“往后那都是我们的事情了,太妃娘娘,再也没有以后了!”
回去的马车上,徐令则捏捏顾希音的脸:“刚才那么神气,现在怎么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了?我都没难过,你难过什么?”
“有点难过,也有些感慨吧。”顾希音靠在他肩膀上,“九哥你看,为什么男人一定要那么贪婪,娶了妻子还要再拈花惹草?或者明明有了喜欢的人,还去祸害别的女子?”
白太妃的悲剧,不就是从白九思两个女人开始的吗?
“我甚至觉得,男人风、流的代价,最后都是女人和后代来承担,他们自己最后,也没有得到好下场。”
看看白九思不就知道了?
白太妃死后,只有一个人会为她流泪,那就是白九思。
徐令则轻笑,“棠棠是在给我上课吗?放心,我不要,我要你一个就够了。”
女人之乱,祸及子孙;更何况,有顾希音珠玉在前,他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坏了!”顾希音想起了事情,一拍大腿惊呼道。
“什么?”
“九哥,快回去。我被白太妃气到了,光顾着和她打嘴仗,竟然忘了问她,起居注消失的那几页,她知不知道!”
白太妃从哪里知道徐令则的身世?什么时候知道的?又告诉过谁?这些问题都很重要。
徐令则却没有让人停下,淡淡道:“你觉得就算她知道,她会说吗?”
白太妃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怎么会告诉他们?
起居注缺失的几页即使真的在她手中,她也不会交出来。
“而且我觉得,”徐令则又道,“她不知道。”
“为什么?”
“她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会放弃显示自己聪明的最后机会。”
顾希音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真在她手中,刚才一定会说出来打击我们的。所以,哎,到底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