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事先和她串通好了,帮她跑了?”顾长泽抓住时均的衣领激动地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愚蠢。
时均:“”
感觉世子要疯了。
顾长泽也觉得自己要疯了。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明明已经感觉到那祖宗要跑,也已经严防死守,可是还是让她跑了,现在他毫无头绪,甚至想报案让人来查了!
“你快说!”顾长泽暴躁地道。
“您还记得我们之前见过一位姑娘,十分美貌那位吗?”
这个顾长泽真记得。
他点点头,但是很快又摇头:“你不要说那就是顾希音。”
长相虽然完全没有看清,但是看眉眼,那就是天上地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而且那姑娘身段娉娉袅袅,走路莲步轻移,情态若小鹿乱撞,哪里是顾希音那个粗糙的女人所能比的!
“我觉得很可疑。”时均仔细分析,“您想想,她像不像一位大家闺秀?”
“屁话,她不像你像?”
“可是她身边一个人都没带。”
就算是京城寻常殷实人家,也都要给女儿买个丫鬟,更何况那样一位风姿出众,令人一见倾心的姑娘。
那姑娘,浑身都写满了“很贵”两个字。
没有银子,养不出那样的姑娘;既然养出来那样的姑娘,又怎么会吝啬一个十两八两就能买到的丫鬟?
(顾希音仰天大笑,姐姐也是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你们这些封建残余怎么能理解姐的分量!)
听时均这么一说,顾长泽也开始觉得不对起来。
“我先带人把店里搜一遍,你回去找人来,往几个城门都去打听!”
要真让顾希音出了城,那就没法找了。
顾长泽知道自己这次真是要倒霉,把那封“飞升”的告别信恨恨地收起来,四下派人搜查不提。
再说顾希音,坐着马车哼着歌,和顾崽崽“谈心”。
“我知道你想见舅舅,可是舅舅不在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其实也想见见他再走,毕竟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可是你看看顾长泽和谢观庭那两个傻子,我估计我等不到你舅舅回来就被他们两个作死了。”
“这俩人脑子里装的都是shi吗?竟然能想出给建安侯府通风报信这种损招来!”
顾崽崽被它娘唠叨到头疼,最后趴在马车上装死,拒绝它娘继续洗脑。
顾希音是打算走水路的,京郊有条河,乘船顺流而下,能直抵江南。
她要在中途下船,但是为了迷惑“敌人”,还是在岸上打听了一番,说要乘船去江南。
最后她自己包了一艘船,和船夫约好第二天白天启程。
正打算从人群熙熙攘攘的码头离开,忽然前面冲过来十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向她而来。
顾希音还没反应过来,顾崽崽已经冲上去咬人了。
它异常神勇,但是到底还没长大,对的又是十几个明显有功夫在身的男人,所以很快落了下风。
顾希音伸手抱起它来,冷冷扫视着来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强抢民女嘛!”
眼前这些人不是顾长泽的人,因为他们身上带着凛冽的杀气。
其实顾希音不明白,她这是得罪了谁,被人盯上了?
难道是因为她这张脸?
也不太对,从始至终,她没露面多久,而且当街抢人,说明对方之迫切,也不是一张好看的脸就值得冒这么大风险的。
“你是逃奴,偷了主家东西的逃奴。”为首的男人道,“给我绑起来!”
顾希音眼见求助无望,抱紧崽崽,一人一狗都被绑了起来,塞进了马车上。
“崽崽,不要动,忍着。”顾希音低头用脸蹭蹭还在自己臂弯中,却动弹不得的顾崽崽,眼神沉静。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越冷静。
竟然还有人暗中盯着她,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