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糖。强强拿来一个碗,用勺子抠了两勺,冲了热水:“快起来趁着热喝了吧。”爸爸把妈妈扶起来帮着喝下去。
“你这样,明天单位安排你挖战备洞的事儿,你就别去啦,找个人儿帮你请个假,差一天没事儿的。”孩子们没听到他们的妈妈吭一声。
楠姐的丈夫是从事传染病防治工作的,王姓。是市防疫站的老专家了,生性不绕弯子、一丝不苟于科学依据的个性,总是和妻子吵吵闹闹的,不过吵归吵,夫妻感情却一直是很好的,但最近,情况开始大不一样了。
做人工流产的第二天,楠姐并没有请假。
放学后的花花,傍晚的时候照常沿着平时下班的路线,去迎她的妈妈,可是都到了妈妈上班的水果商店也沒有迎到,幸好店员们刚要下班,告诉他楠姐今天是在中央大道上挖战备洞,于是花花就找到中央大道。
中央大道的路面,已经全部挖开,在一排白织灯泡的昏暗的光线下面,人们在已经挖了两丈深的坑道里,搬运沙石块儿,花花看见楠姐穿着高腰雨靴,步履艰难地挑运装满沙石块儿的土篮子。
花花只好在上面等着她的妈妈。
不一会儿,人们开始收工了。这个时候妈妈也吃力的往上面爬,有人要扶她,花花远远看见她的妈妈猛一推拒绝了。楠姐看见花花在上面等了很久,不知是为什么,一股无名火:
“谁让你来这儿等的!”啪!上去就照着花花脸上一巴掌,花花不知怎么是好,双臂抱住南姐的大腿:
“妈妈,我一直等着你,我不敢看不见你!”花花哭着辩解。
“还哭,哭什么哭!”啪!又一巴掌打在了花花的肩膀上。
楠姐越是打,花花就越是把她的妈妈抱得越紧,并且竭尽全力地努力,就是哭也不弄出声音来。
“也不是孩子的错,就别打她了,太晚了赶紧回家休息吧,哈!”
“你别多管闲事儿啦,你不懂!”楠姐没好气儿,一句话把不知是谁的那个人给一口呛了回去。楠姐使劲拉着花花,像是和谁赌气儿似的,虽然累得很,也匡匡地用力迈着大步回家去了。
晚上花花躺下来盖上被,临睡前还偷偷看了一眼妈妈的脸色。坐在花花的旁边妈妈,此时却是眼泪汪汪的,花花赶紧把眼闭上,假装已入睡。楠姐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刚才打过的花花的脸上,用手摸来摸去,弄得花花止不住泪水,只好装作伸伸懒腰转过身去。
早上起来,花花看见爸爸在准备早饭,妈妈还真的就在家里炕上休息了,于是不知怎的,花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儿,叹了一下,感觉舒服多了。楠姐大概休息了有个把星期,心情看起来比那几天好多了。赶上了星期天,领着孩子们去煤站买了四百多斤的煤,用盆儿、土蓝子搬回,堆在门前小仓库里,又去了菜店,买了很多过冬的菜,将这些大罗卜、大白菜、土豆用手推车拉回家来,够全家吃一冬的。
孩子们就是看不到妈妈的笑脸,强强就边干活边唱歌,这样还算好一些吧,想把妈妈给逗乐,但是没用。
楠姐非常精明,生计理财的头脑相当出色。年底起,她和店里的姐妹们,轮流每月从工资里扣下来两元钱的互助金,由大家共同管理,轮流拿去使用。这个月就是该楠姐用钱了,她给丈夫买了一台《永久牌》儿自行车,买到车的那天全家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王医生,乐得合不拢嘴儿。可就因为这辆自行车,花花惹了个不得了的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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