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可怜亦可悲

的魅惑表情；

    而此时苏萧萧却一脸小心翼翼，眼神颤动，满满的羞意伴着春色，在这一颦一簇间悄然绽放，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数次射杀自己的女性竟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做出这样的动作，令袁明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心中相当满足，一股子大仇得报与男性本源的快感蓬勃而出，冲击着他的神经。

    是时候提出那个问题了，就在她满脸羞涩，两人身体和心理距离都无比接近的当下。

    "萧萧，你的心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袁明正色，放下小汤匙，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让苏萧萧神情一颤。

    苏萧萧对他的问话并没有抵触，也没有怀疑。事实上，过去的袁明虽然知道事情大概，一直帮她进行着心病的治疗，却从来没有细问过她的病情由来。

    六年啦，六年来尘封的，不愿触及的话题，在眼前深爱之人的叩问下，她决定再次启封。

    曾经有位高级警官，负责清理一个跨国大型犯罪团伙。这个团伙树大根深，关系错综复杂，即使当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为其定罪，团伙的高层首脑们也都已经悉数落网，但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最后的垂死挣扎中，犯罪分子绑架了他的妻子，以此来威胁他。

    她和他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相爱，研究生时期就结婚生子，诞下了一个女孩。而此时，就是这个小女孩初二的那年。

    他的妻子并不像电影和电视剧中刻画的那样大义凛然，在被残酷地折磨后，也曾无数次在犯罪者们寄过来的影像资料中向他求救；而他，也不像大英雄一样意志坚定，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动摇过，想要以权谋私，去拯救他的挚爱。

    只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在一次又一次的残忍影像中，他选择了沉默；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残忍折磨中，他的妻子也终于选择自尽。

    纵使心中有滔天恨意，又该与谁人诉说；就算他想拯救他的妻子，怎奈难觅踪迹，音信全无，只能每天绝望地看着妻子曾经的照片，泪流满面。

    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一只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非人折磨，看着罪犯最后被引渡回国，连死刑都无法执行的丧家之犬。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女孩不再崇拜那个她曾经视若英雄的父亲，她痛恨他，无法拯救她的妈妈；她鄙视他，如同一条落水之狗，终日只会缩在角落以泪洗面。

    可就算如此，她的心病原本也不该如此严重，直到有一天，她在家中寻找并整理母亲的遗物时，竟然发现了那些影像资料。

    她的那个失格父亲，出于私心将已经上交证物室的影像进行了拷贝，当做妻子最后的遗物保留了下来。

    他本意是想天天提醒自己，让自己永远无法忘却曾经的懦弱与无能，却没想到这会变成他女儿终生的噩梦。

    当小女孩看到这些影像的内容时，当她发现母亲曾经遭受的残酷折磨时，她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无比强烈的恐惧和怒意。

    在那一瞬间，她崩溃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没有英雄，没有救赎，也没有任何反转，有的只是无尽的伤痛和悲哀。